连选的资格也没有。
江宁予事事依着我,一直到了开春他被皇帝派去远征。
我们书信往来,似乎真是恩爱夫妻,江宁予日日记挂,还与我说塞外处处有大好风光,若有闲暇,要带我和孩子去看看。
我全都在回信里一一应下。
府上没了冬青煞风景,连孩子带我都长了不少肉。
可春末夏初,孩子还未降生,府上的花刚开了第一茬,京中就接到前线急报。
镇北将军战死前线,战事不休,江宁予和死去的一万多名将士一起葬在边关。
婆母的病顿时更重了,她仿佛一夜之间老去了二十多岁,拿着一封一封家书哭得再哭不出眼泪来。
她前往金光寺,与我也做了告别,将我的罪过和歉意带去佛祖跟前。
我除了争一个儿子,给春莺争一口气以外,似乎什么也没做。
但时时与大局相和,我最终竟真的赢到安稳的下半生。
秋意渐浓,又一个冬天即将降临的时候,我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儿子。
我给他起名叫江念北,怀念他出征北疆再也不曾回家的父亲。
悲伤如一本厚书,被春雨夏雷秋风冬雪一层一层带走,终究越来越薄。
我儿有下人帮着带大,他父亲为国捐躯,年年赏赐也不缺。
我游山玩水,郊游踏青,年近古稀终于走不动,白发苍苍地在府里和丫鬟仆妇们打牌逗猫。
春莺十多年前也去世了,偶尔我坐在灯下,会觉得有些孤独。
七十大寿这一日,我做了个梦。
江宁予还是那般仪表堂堂,年轻英朗。
他握着我的手问我:“卿卿,这一生过得可好?”
我答:“有你很好,没有你的那些年,更好。”
江宁予大笑:“卿卿洒脱,我就放心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