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太阳已照到北面的玻璃窗上,明晃晃的,总让若依想起战争年代敌人的刺刀,很犀利地直刺过来,一阵眩目的晕。
若依并没有躲开,只是很软弱地对着它,无助地闭上眼,若是刺刀也好,能有一点疼也会有一种狂乱的快乐,不象此时,木木地,疲塌地无所适从。
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一种洗发水的香气,一缕一缕的,平滑地垂着,发梢处水珠无声地落,如一个顽劣的孩子,故意把若依的衬衣弄出一片片不太雅观的水迹,那种浅水蓝一下就变成深海,前胸后背很是扎眼。
太阳已经移过去了,外面的天色也柔和了许多,不象方才,明亮得让人兴奋,分不清是一个雨后的黄昏,还是初绽华彩的黎明。
刚才走在从澡堂到办公室的那一段路上,若依竟为太阳那般暖融融地照耀而感动。
虽然喜欢雨天的阴沉,寒凉,但绵延的雨天之后的第一缕阳光还是叫人想到这世界离不开这种希望的光,很像闷了半天发不出脾气的人突然寻到了一个借口,便一股脑儿地全抖了出来,痛快清爽。
若依郁郁地吐出一口气,不甘心地睁开眼,湿润润的,不知什么时候竟是满目的泪,只是浮漾在眼眶中,不曾落下来。
一直以来便是这样,怔呆呆地独坐一会儿,回过神时,才发现心刚才苏醒过,只一下,又沉过去,所以总是恰好秋水横波。
可惜,身边没有人,不能看见这一份楚楚怜人的美丽。
若依苦笑,怎么会有人看到她的这一面呢?会有谁,在这世上,真正关护她的本心,而她又允许他关护呢?
已经七点钟了。
白昼的一切仿佛都还在挣扎,忽隐忽现的,在初起的夜色里争夺一点微明,拼杀地你死我活,不肯住手。
若依的眼睛终于累了,酸疼。
她还是不能记住从靠北的这一扇窗中向外看,究竟有什么景物。
五年里,几乎每一天,若依都要在黑夜来临前扫视一遍楼下的情况,树在哪儿,道路在哪儿,楼房在哪儿,新起的建筑进展如何,但她还是不能清晰地记住。
她的眼睛循次有序地看过这一切,无数遍,她的心却从未看到。
放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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