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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窗扇支开,远处流水蜿蜒、山峦层叠,五步之外有一棵不知名的花树,粉白小花串成小穗,一阵风过,细小的花朵儿洋洋洒洒,落在树下年轻公子的发顶、肩头。
而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只见方形窗框内,女子单手扶窗,乌发辫成的粗辫随意垂落在胸前,红绳缠绕其间,映衬得衣领遮不住的纤颈肤白胜雪。
一方窗扇,彼此皆为画中人。
还是乔欢先反应过来,“家主?你能下地走啦?”
秦世卿回过神来,“嗯,能慢慢走了。
听说,你要走……过来看看。”
“哦。”
乔欢的食指玩弄着发尾,看着秦世卿局促的神色,料到他大概有话想说,偏又脸皮薄不好意思。
决定逗一逗他,美眸轻挑,乔欢问,“家主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问还好,一问,就像被人戳中心事一样,有话也不好意思说了。
秦世卿卡了半天,憋出四个字:“一路平安。”
“哦——”
乔欢将辫子往后一甩,“牟迟,天色不早了,再晚就找不到驿站住宿了!”
说走就走,路过欲言又止的秦世卿时,乔欢冲他扬唇一笑,“家主,后会有期。”
扬起的笑容还未落下,心里倒数的三二*一还没完,就听一声脱口而出的“等等”
响起在耳畔。
“阿欢,你是我秦世卿唯一心悦过的女子。
我可否——带你去见见我阿娘?”
马车停在一处小宅院的后门前。
秦世卿率先下了马车,伸臂,给乔欢一个借力,唇角在乔欢搭手时不禁翘了翘。
宅院不大,中庭凿有一方小池,三尾肥嘟嘟的红鲤悠哉其中,池畔围有石块堆叠的假山,绿苔松枝掩映其中,俨然是处缩小的花园景致。
乔欢扫了眼干净的墙角,没有一片枯叶,檐下墙根处甚至摆了只小马扎。
看来秦世卿平素无事时是这里的常客。
迎门主屋的两扇屋门大敞,一眼就能看见供桌之上供奉的牌位。
心有疑惑,乔欢谨慎措辞道:“秦夫人的牌位为何不供奉在秦家祠堂?”
秦世卿取出三支线香递与乔欢,“与阿爷和离,是阿娘生前最后一个心愿。
我掌家后便买下这处宅院,将她的牌位从族祠中移出。
能令她魂魄安息,也算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为她尽的唯一的孝了。”
“与你阿爷和离?”
乔欢觉出不对来。
坊间传言秦夫人是产后体弱病逝的,若真如此,何至于闹到和离的地步?
秦世卿本就不打算隐瞒,“我周岁那年,阿爷大病,阿娘出城去寺中祈福,回来的路上被顽皮稚童惊了马,马车倾倒,幸得一位义士相救,阿娘才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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