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在最后，恍惚听见婴儿的哭声。
可惜了，我的孩子，你的哭声并非伴随着新生。
这一天正是跨年夜，明明穿过这条小巷，就是小区的后门。
可我倒在血泊中，倒在离家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丧失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想的是：顾辰还在家等着我呢。
今天明明还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2.
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被人发现，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换了视角。
我成了旁观者，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破碎扭曲地躺在或惊恐或好奇的人群之中。
远处的天空还稀稀拉拉地绽放着烟花，我知道是离这不远的海边烟火大会结束了，我这才被人发现。
耳边传来一声悲痛欲绝地哀嚎，是顾辰鞋都没有穿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已经支离破碎的我，在看到那张爱了十年的脸时，顿时觉得胸口处的伤又裂开了几分。
人们自觉让出了一条路，我突然害怕顾辰看到我此刻可怖的样子。
顾辰表现的比我想象中更难过，他跪在我身边，仔细打量着我的脸，他俯下身，温柔地亲吻我，他轻轻呼唤我的名字，有些笨拙地试图用衣袖擦干我脸上的污渍。
即使是他妈妈去世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
已经有年轻的女孩哭出了声，跟旁边的姐妹说：
这个男人好深情。
救护车赶到，但显然我已经没有了抢救的价值。
我跟着顾辰和自己的尸身一道上了车，目的地是医院，但殡仪馆的车已经等候在门口。
顾辰一路无言，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只看到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滴到地上汇成了两小滩。
随车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最终沙哑着嗓子说了声：
节哀。
我想抱抱他，却直接穿过了他，我只能沉默着，陪在他身边，这是现在的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陪在他身边，参加了自己的葬礼，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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