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真恶心。
——离婚。
许倾尘第一次生出这个念头,哪怕再面对许伟义,这婚也非离不可。
可是,那天许伟义吊在家里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
许倾尘是恨他,是他间接害死她的母亲,可再恨,她也不想他因她而死,这是她的父亲,她只有一个父亲。
许倾尘又不敢了。
她眼中隐含泪水,“苏音,我不能离婚,真的不能。”
许倾尘挣扎多久,苏音就心疼多久。
她很聪明。
不能离婚,无非就一个原因——
家庭。
苏音开门见山道:“老师,是你的家人不想你离婚吗,你是顾及他们吗?”
许倾尘:“嗯。”
夜黑透了,月亮跑了。
苏音握紧手中的玫瑰,郑重承诺,“老师,不要害怕,如果你离婚了,有人找你的麻烦,你来找我,我还带你去看海。”
许倾尘苦笑,“傻孩子,我有我该承担的责任,我不能胡闹。”
她又碎了,碎得彻彻底底。
责任。
这两个字,太沉重。
苏音的心随之沉落,她拿着玫瑰的手渐渐耷拉下去,“老师,和我看海,是胡闹吗?”
许倾尘摇头又点头。
“算是吧。”
苏音:“是因为和我看海,所以才算胡闹吗?”
问完,她又加上一句:“如果是和你的丈夫看海,你还会觉得是胡闹吗?”
苏音生气了。
许倾尘不知道她在生哪门子气,只是如实说:“和他,确实不算。”
苏音的表情渐渐冷却,她有分寸地点头,“知道了。”
许倾尘还有半句没说:不过,我从来没和他看过海,你是第一个陪我看海的人。
苏音没听见。
她站起身,根本控制不住表情,也无法不让自己不去生气。
很不应该。
但许倾尘那句话,让她越想越恼。
最后,她生生折断玫瑰。
许倾尘眼睁睁地看着,这是她收到的第一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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