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她指缝里流出来的泪水。
“姐姐，之前我说我对你撒了一个谎，其实我们家不仅是死于食物中毒。
你知道吗？我和你不是被医院失误调换的，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手上都会有一个写满个人信息的手牌，我是被亲生父母遗弃丢在垃圾桶盖上，被早上的清洁工捡回去的，就在十几公里外的小山坳，这么多年，他们连找都没找过我一次。
我在小山村长大，从小我年迈的养父母几乎每天都要给我洗脑他们的恩德，以及我必须给我的傻子哥哥做媳妇。
但是，傻子什么也不懂，把我当成后来的，抢他吃食的人，或者说，沙包，稍不顺心就打我。
我也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小学读完本来就准备安排去打工的，因为奶奶中风了又多留了几年，给她端屎擦尿，直到那天雨天运盐车侧翻，所有人都去抢盐，奶奶行动不便，我替她去了，我看到了那个脏兮兮的蛇皮袋上写了，亚硝酸盐重金属不可食用的字样，然后把它顺着泥沙埋在池塘里。
那顿饭是我做的，我给他们做好饭本想同归于尽，但是奶奶觉得那个司机那么宝贝的样子，这个盐一定很珍贵，舍不得给我吃哪怕一口，最后，我就成了小山村臭名昭著的毒寡妇，克死全家的黑蜘蛛，终于不会再有那些老男人试图借说话的功夫摸我的手。”
手电筒的光落在斑驳的墙面上，曾经有孩子在上面用蜡笔和泪水留下大片大片的痕迹——
爸爸妈妈我错了。
爸爸妈妈我错了。
我想出去。
让我出去。
我饿。
我好害怕。
我恨你们。
——那是幼年的林摇摇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林摇摇也感受到了多年前同样的委屈。
“姐姐，我们逃走吧，到哪里都行。”
林绵绵水淋淋的眼睛注视着我，显得我说话都没底气了，“不可能的，林成才在看着我们，林宅装满了监控，我没有手机——”
林绵绵朝我抬起一只红通通的手腕，露出个得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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