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反正你死也死了，这点血也别浪费了，就当给女儿未来留个保障……”
父亲被这两个人如杀猪般放血，我别过头不忍再看。
可惜这二人动静太大，又手忙脚乱，血顺着门缝流到门外了都没发现。
最后是邻居报了警。
这起骇人听闻的事件继上次的八卦登上了热搜，二人也很快双双入狱。
其他人如何，我就没再关注了。
我回到了妈妈居住的寺庙，看见她竟然已经剃光了头发，看起来彻底是个尼姑了。
住持和她约定了超度的时间。
我就这样，看着妈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诵经、锄地，吃一些比从前的我吃的还清淡的饭菜。
看着她渐渐宁静的面孔，我的心似乎也得到了宁静。
超度当天，法事庄严。
我看着妈妈平静的面容，以为她已经心无杂念了。
可当住持抱出我骨灰的那一刻，她还是哭了。
“每一次看到你，我心里都满是怜惜，几乎要忍不住去宠你、爱你，但我看赖宝珠时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我以为自己病了，就像我爸妈一样——得了那种只爱小女儿、却对大女儿毫无感情的病。”
“小余，妈妈从前真的太苦了……一直被忽视、被伤害，我真的怕，怕成为和我父母一样的人。
所以我越爱你，就要越伤害你……”
“我错了，小余，我真的错了。”
“无论偏向哪个孩子，都是偏心，到头来，我竟然比我父母还要恶毒、恶心。”
妈妈跪在我的骨灰盒前，泣不成声。
“我不是个好妈妈，小余，当我的孩子，委屈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妈妈在这里逃避，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小余，等超度完你，妈妈会回去的——回去投建孤儿院。
小余，妈妈会为你积福的。”
“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不要再碰到我这种妈妈了……”
住持微笑着，点上了三根香。
我闭上双眼，在诵经声中安然入睡，像回到了妈妈的羊水中。
烟雾袅袅飘起，像一根长长的脐带。
一端连着我，另一端不断腾升，送到天上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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