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盯着那个手机愣神。
开着的窗户送进来一阵风,吹得人发冷发抖,谢青寄心跳极快,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从地上倏然起身,谢青寄找遍屋中每一个角落,谢然的衣服还在,抽屉里的银行卡也没动过,展示柜里收藏的腕表一块没少,谢青寄找遍了整个屋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谢然的东西还在,人却不见了。
常开的那辆大G车钥匙被随手扔在玄关,手机被猫推到了地上,又接着推到沙发下,谢然好像只是下楼遛个弯丢个垃圾,压根没走远,随时都会再回来。
谢青寄隐隐不安,走投无路之际打给老乔,祈祷着老乔告诉他谢然像上次一样只是碍于突发情况要去贵州躲躲。
“乔哥,谢然在你那里吗?”
“没啊,你俩吵架了?别老气你哥,多给他点好脸色……你等等,我问问瘦子,谢然今天好像来过。”
谢青寄心急如焚,几分钟后老乔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告诉谢青寄,谢然今天是来过,但见他不在,转了一圈就走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
“那倒没有,就交代我们不要违法乱纪,多攒点钱。
你哥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最近半年乖得跟孙子一样,就怕给你惹麻烦,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谢青寄敷衍两句挂断电话,抓着车钥匙出门,他找遍了能想到的每一处地方,却都没有谢然的身影,天亮的时候回到家里,祈祷着一开门就能看见谢然。
门开了,走时什么样,回来时就是什么样,桌上放着谢然给他做的饭,他昨晚一口没吃,本打算等着谢然回来。
谢青寄有些绷不住了。
早晨六点不到,他把老乔从梦中叫醒,告诉他谢然失踪的事情。
二人不敢报警,找到瘦子仔细询问谢然那天来的时候都说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瘦子一脸茫然,挠着头皮沉声道:“没啊?然哥正常的很,哦,他穿了件白衬衫……我们夸他来着,他说是穿他弟的,表情还特美,其他就没了。”
听见瘦子说白衬衫,谢青寄一怔。
谢然的衣柜中从来没有白衬衫,他不买这样的衣服,说他总是在外面跑,白色衣服不耐脏,唯一一次穿白衬衫,还是在高三的动员大会上穿谢青寄的,结果那天二人大吵一架,谢然从此以后再没这样穿过。
“小谢,小谢……你仔细想想你哥昨天在家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乔有些着急。
瘦子说谢然正常的很,谢青寄也觉得谢然正常的很,甚至从他脸上还看到了久违的笑容。
“……我,我不知道。”
谢青寄从兜里掏出家门钥匙递给老乔,“他可能去找我爸了,我去我爸那里看看,你替我给学校请个假,这两天帮我喂下猫。”
话音未落,一夜未睡的谢青寄就再次开车上高速。
他因劳累过度而双眼赤红,开车的时候脑子嗡嗡响,可谢青寄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只在加油站中停下买了瓶红牛,可他的期望却再一次落空,连谢文斌的面都没见着,他的爸爸托人传话出来,说谢然这两天没来过。
谢青寄绝望地闭上双眼。
庙里传来庄严的撞钟声,惊起树上的飞鸟,戴着眼镜的僧人见他神情不对,问他要不要进来坐坐。
谢青寄不信这些,摇了摇头,抬脚走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谢然,只是盲目地开车离开,一来一回用了一天一夜,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隔天十点钟,距离谢然失踪过去近三十六个小时。
谢青寄只在回程的路上把车停在加油站睡了两三个小时,他睡得不安稳,梦里都是谢然。
上楼时听到隐约对话声,谢青寄脚步一停,眼中恢复些神采,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门口站着的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谢然,而是老乔和两名民警。
他们虽没报警,可谢然却一直是重点关照对象,他突然的消失引起了便衣的注意。
谢青寄站着没动,死死盯着两个警察,一瞬间心中掠过无数可能。
“你们找到他了?”
他故作淡定地开口,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颤抖。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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