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眼下这般情景,总感觉当时把燕徽柔放在明月轩也不是特别妥当——干脆让她住到琼华殿里算了?
门主不说,但门主未必不想。
若要门主想久了再去做,这是杀生门大弟子的失职。
何况燕徽柔也是个狠人,瞧上去柔柔弱弱的,温良恭顺,结果都把门主累到睡过去了——闻弦音在心中叹了一句。
闻弦音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处事态度,又回想了燕徽柔往日的模样。
她总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看人似乎不如曾经分明。
但在门主面前做人,最重要的便是装糊涂。
于是,一直等待燕徽柔穿戴整齐出来寻她,闻弦音这才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水里捞起了她们疲惫过度的门主,将门主送回了琼华殿歇息。
江袭黛中途醒过一段时间,只不过躺在琼华殿又睡着了
她再次悠悠转醒时,正躺在琼华殿的卧房里,感觉一股子浊气闷在胸口,睁开眼时才缓缓吐了出来。
累。
好累。
好想掐死那个小麻烦精。
怎么让她修个道那么难?
耳畔又响起一声温柔的:“您醒了。”
窸窸窣窣一阵子,有什么瓷碗摆上了她床头的柜子。
江袭黛倦倦翻了个身,目光还没有随上,却已经嗅到了醪糟的甜香。
她闻了片刻,便抬眸去看看那是怎么个事。
瓷碗安详地摆在一旁,里面沉浮这几个憨态可掬的小糯米团子,正随着水面的晃动,上下浅浅地滑动着。
“我去学着做的。”
燕徽柔舀起一个,递送到她的嘴边:“还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江袭黛带着几分初醒的茫然,被塞了一个小圆子。
嘴唇张开,醉人的芬芳含于口中,燕徽柔似乎在里面多加了些冰糖,甜得她甚至稍稍眯了下眼。
只是脸上的一道目光,仍然不能忽视。
又是这样的表情,又是——
燕徽柔盯着她,甚至稍微偏了偏头,神情专注而温柔,问道:“好吃吗?”
江袭黛撑着自己,稍微坐起来了一些。
她浑身都疼得散了劲儿,好歹嘴里的一抹甜意给了她些许安慰。
只是一由这碗酒酿圆子想起了燕徽柔,这种安慰又变得让人有些不是滋味了。
“勉强。”
女人的眉尾略抬,似是远山多娇的起伏。
但行为上是——
她顺理成章地接过来燕徽柔的勺子和碗,又舀了一个,似乎是在嫌弃燕徽柔喂得太慢太麻烦。
只是燕徽柔还是那般专注地盯着她,盯久了,江袭黛余光瞧见那小丫头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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