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正排队呢,听见这话,闻着这味儿,顿时口水都快馋出来了,纷纷急忙慌地催促伙夫快些打饭。
饭棚里人声鼎沸,都在讨论今日的伙食究竟为何与往日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欸,弟兄们听说了吗?”
一人一边大口地扒拉着滋味十足的烤肉,一边问道。
“何事?”
同桌吃饭的士兵们头也不抬地道。
那人八卦道:“听说今天来营地的这位钦差,就是京城鼎鼎大名的桃花源背后那位大人。”
“竟是桃花源那位大人,”
一名士兵猛地抬起头,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烤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再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他感叹道,“我说今日这饭菜怎么这么好吃,没想到是吃到了桃花源的招牌燔炙!”
“什么桃花源,如此有名?”
同桌的士兵问道。
“桃花源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那名士兵激动地解释道,“不,不止京城,是咱大齐最有名的,听说就连陛下也会派人出宫专门去买桃花源的吃食嘞。”
“啊,那我岂不是吃上了陛下都喜欢吃的燔炙。”
同桌的士兵顿时觉得碗里的烤肉更加金贵起来。
“那可不,”
那名士兵津津乐道,“听说桃花源还有香飘十里的古董羹,绵软如云的棉花糖,备受众多小娘子喜爱的猫爪冰,反正只有你我想不到的,就没有桃花源做不出来的。”
他又道,“总之我听说啊,这些美味吃食可都是那位钦差秋大人所制,所以我等今日才有这种口福!”
张干平日里都在饭棚与一众士兵同食,今日秋羲在营地,他便领着秋羲回主帐用饭。
他回帐后连招呼都来不及跟秋羲打,立刻便被香喷喷的烤肉勾着吃了大半碗饭,这才道,“秋弟,这炙肉究竟用了何等香料,竟然如此美味!”
秋羲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一些从胡商手中换来的香料罢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放到张干手边,说,“这里还剩下些,张兄尽管拿去。”
张干拿起瓷瓶揭开瓶塞在鼻前一嗅,香得他立刻把剩下的半碗饭菜一口气全部扒拉完。
吃饱喝足,秋羲这才状似不经意地道:“上午我在伙房时,见伙房中备下的菜样仅有数种,可是营地中的伙食有什么说道?”
不等张干回答,他又道,“往日我在县学时,县学的膳房便从不做蕈,因为容易出意外导致师生中毒。
营地这边有规矩的话,我改日和柳大人便按规矩来置办菜色。”
张干听秋羲把一番话说完,更是感动地无以复加,朝廷里那些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文官有那个会如此看重他们这些兵将,更不消说还细心地考虑他们每日吃些什么。
他随后又气愤地道:“哪里是有什么狗屁规矩,营中拿到的军饷从去年开始便逐月减少,今年更是已经数月未有军饷,就伙房那几样菜还是营地屯田上种出的,这几月弟兄们想开荤都得上山去打猎。”
“怎会如此?”
秋羲没想到他只是看着伙房那些伙食远不如国子监的,心中一动,所以才有此一问,谁知竟真问出了一件大事。
张干愤怒想坡口大骂,却又忍住了,最后只道:“我去找了都指挥使数次,他说整个卫所都是如此,”
秋羲见他心中有话却不明言,显然是知道点什么,只是不知有何顾忌。
于是他拐了个弯,道:“怎么沣州府的卫所都发不出军饷,我在朝中一次也未曾听说过此事,户部下来地方的管粮郎中也从未提过沣州府军饷告急之事,难道哪里出了问题?”
张干听秋羲提到管粮郎中,焦躁道:“此事干系甚大,都指挥使说他来想办法,秋大莫要多问,出了这营地只当没听过便是。”
他早上特地让人打听过,秋羲只是个从清州府的山村中考上探花的农家子,除了被皇帝另眼看待以外没有半点背景,这种大事将他牵扯进去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秋羲却道:“张兄不用多虑,你可知此次与我同行的柳大人是何许人也?”
张干自然知道柳郁的:“那位是当今国舅。”
“这便对了,”
秋羲笑道,“柳国舅向来深得陛下信任与栽培,张兄可知陛下此次为何将柳国舅派到沣州府?”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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