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缜摇头:“不是。
对他而言,那比千金重要。”
比千金重要...丛绻隐约有了个猜测。
沈缜也没打算卖关子,给她揭晓谜底:“我允诺了他,他为我驱使三个月,我助他从中阶升为上阶。”
真是如此。
丛绻轻叹:“对于武者而言,这确实价逾千金。”
她虽不是其道中人,但也听过武者和修士们前进的艰难。
除了少数惊才绝艳之辈,大多数人到了上限,终其一生也难再进一步。
而若遇贵人能指点自己突破瓶颈,荡尽家财亦有人在,跟随三月又有何难。
这便是世俗的云泥之别。
她在秦楼时,对秦枫这样的武者,是泥与云;而秦枫他们,对上那些惊才绝艳之人,何尝又不是泥云的分别?
而惊才绝艳的人啊......
丛绻看向对面翻着竹卷的沈缜。
那人垂目低眸,神色浅淡,只坐在那里,就是自成一界的遗世独立。
自成一界。
丛绻偏头,掩去眼底深潭的汹涌波涛,目光移向被风吹开的车帘。
思及对面人的身体,她撑着坐板勉强站起身,准备把飘荡的帘子拉回来,谁料马车突兀一顿,身子惯性一倾,眼看额头就要撞上窗框,腰被握住,拽了回来。
车外秦枫声音响起:“大人没事吧?方才有杂货纵马!”
“无事。”
沈缜回他,关切的目光看向被拉到身侧的女人,拍了拍她的背安抚,温声询问:“如何了?”
丛绻脸色微红:“妾没事。”
沈缜捏捏她的手,很明了她方才的举动为何,给她解释道:“这两日喝了药将养的不错,没这么容易受寒。”
丛绻更羞,轻嗔:“妾知晓了......”
沈缜揉了揉她软软的耳廓。
这一闹,恰又有清风拂面,沈缜也就将视线移向车外的风景。
马车正行过一片碧湖,碧湖那侧高楼巍峨,人潮如织。
丛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了然浅笑,为她介绍道:“那是问仙楼。”
“相传前朝时,曾有一从东海而来的诗人,名为乌伽梭罗。
她在那座楼临风而站,感天地空旷,人如沙砾,悟大道后写下了千古绝唱“问仙”
,然后赤脚一路西走,至樵湖边长叹三声后投水自尽。
后世人为纪念她,在湖心筑亭,取名‘梭罗’。”
“阿缜,你看,”
幽香贴在沈缜旁边,给她指湖心,“那座亭便是。”
琉璃金顶,木石雕栏。
湖上来往的舟船间,果然见得一座小亭。
“很漂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