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跟随林耀、文慧元一同走进大堂,周围两侧站着刘岩的至亲,刘家老太太一大把年纪,头发哗白的手持木仗位坐一旁,她虽严肃庄穆,可眼睛早已泛了血丝。
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为母亲岂会心安。
林耀慢走到牌位前,拿起三根香弯腰鞠躬,三拜后,他走上前把香插进香炉之中。
林耀眼中眼泪盯着牌位看了片刻,撩起袖子抹过泪水,走到刘家老太太面前,安抚道:“老人家,请您节哀,我不会让刘大人这样一个好官,在此白白丢了性命。”
“有劳林大人。”
老太太轻轻颔首。
林耀拜祭过后,文慧元身着官服走上前接香鞠躬,心中满是愧疚。
昨日她曾来过刘府,与刘家人见过一面,只可惜她无能,未能找到蛛丝马迹,让刘大人含冤而死。
于是文慧元拜祭过,折身走至老太太身边,她一句话未说,只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老太太明白她的意思,颔首不语。
两人大人已经祭拜完毕,江鸢从人群中走出来,正准备上前祭拜时,一根木仗突然伸在她前方,挡住了去路,她停下步子。
江鸢顺着木仗抬头看去,是老太太。
“娘。”
刘家夫人喊道。
老太太面露憎恶,苍老的声音低哑道:“江大人就在此止步吧,我家孩子恐怕受不起您这一拜,而且她可能也不大愿意接受你这一拜,今日就让她走的安心一些。”
刘家夫人怕老太太惹怒江鸢,被满门抄斩,连忙走过来说道:“江大人不要介意,老太太是觉得您身份尊贵,所以受不起。”
江鸢被老太太的话刺中心口,不过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她收了情绪,等到再抬头时,神情已变,单手背在身后,甚是傲慢道:“是啊,刘大人不过一个小小的荆南道通判,岂能受我这一拜,那我就不拜了,不然我怕刘大人在地底下无福消受。”
“你!”
老太太把木仗收回来,重重砸在地上。
身后位于一旁站着的林耀和文慧元,皆被她此番话震惊的睁大了双眸,后边依次站着的诸位峡城官员更是面面相觑,不知这位都虞侯这是什么意思,是要闹葬礼吗?
不过这江大人和刘大人也并未结仇啊?
江鸢冷笑一声:“告辞。”
撂下这句话,江鸢离开了刘府。
“林大人,江都虞侯,她这是?”
文慧元自认为对江鸢有几分认识,此人处事圆滑,面对不喜之人也能笑脸相迎,是绝对不会说出这般的人,可现在这是……
林耀方才还在诧异江鸢怎么会突然这样,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顺带附和江鸢的行为说道:“文大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文慧元还是不理解:“可是……”
“罢了,她是长平王之女,我们也不能奈她如何,走了就走了,我们先让刘大人安心入殡。”
林耀不再提江鸢的事。
文慧元扭头望向刘府大门方向,心中甚是疑虑,她认识的江鸢绝非这般无礼之人,但刚才这一幕又不像是假的,也不知道这江大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江鸢刚走出刘府大门,迎面百年撞见了前来悼念的江兴,他看见怒气冲冲走出来的江鸢,忙声叫道:“哎,江姐姐。”
江鸢瞪他一眼,拂袖骑马离去。
“哎,我这。”
江兴从台阶上下来,跟身边的仆人抱怨道:“我这一大早的刚从府中出来给刘大人送行,似乎并未招惹到这位姐姐,她瞪我一眼是做何意?”
仆人近步过来,小声说道:“爷,是不是因为昨晚那名杀手的事情?”
“那我杀的也不是她啊。”
江兴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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