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辛稍稍放了一下心:“林耀是个忠臣,也是先皇信赖的臣子。
他的女儿林霜,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也到了二九芳龄,若是阿负觉得可以,我便托人去问问林姑娘的意见,咱们也不能逼着人家嫁过来。”
江怀负点头:“都可以。”
此事说定后,萧莫辛第二天便让人带着礼品去了林耀府中,询问人家林耀和人家姑娘的态度,并嘱咐说,不可勉强。
嬷嬷从林耀府中回来时,一脸开心的告诉萧莫辛:“太后,老奴见到林大人了,林大人说全听林姑娘的意思。
人家林姑娘落落大方的,说这门亲事可以答应。”
“好。”
萧莫辛满意的笑着。
既然双方都有意,那这婚事自然要尽快安排,长公主府也要着手修建了。
年末,宫中政务不多,萧莫辛闲着没事做,就出宫亲自监督长公主府的修建,所有规格依照太子,不可有任何怠慢。
太后对长公主的这片心意,全朝上下无不感叹,百姓也纷纷跨其是个贤后。
深冬的夜晚,永安殿里点燃了几盏烛灯,侍女们退下休息,院落里只剩寒风瑟瑟。
殿内烧的有炉子,不算凉,但江鸢看她身单体薄,起身去取了棉裘过来,披在她身上:“小心感冒。”
萧莫辛笑着伸手拉了拉毛茸茸的衣领,仔细钻研棋盘上的棋子:“今年冬天来的有些早了,但第一场雪还没有下。”
江鸢拂起长袍,在她对面落座:“应该快了吧。”
萧莫辛拿起白棋落下,抬起眼帘看她:“如今江若依和你姑姑都已订婚,明年就要成婚,你说是不是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江鸢执黑棋,胡乱回答:“我若是成婚,恐怕还需太后亲自挑选,就是不知道谁家姑娘眼瞎,能看上我这厮。”
她天天这厮这厮的称呼江鸢,江鸢听习惯了,偶尔也会自称。
萧莫辛狠不下心给她选,但她今年已经十九,过了年就是二十,再不娶妻,就算她们两个不着急,也会被旁人议论。
江鸢见她提起此事便皱着眉头,好似什么天大的难事。
“一生不娶,又有何妨?孑然一身,潇洒自在,若是我真的想看小孩,以后姑姑成婚了,姑姑的孩子、姚星云的孩子、晓婉的孩子,我都可以去看。”
江鸢说。
萧莫辛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这话不是随便说说,你我之间这一辈子都无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甚至死后都不能同穴。
等你老到三四十了,你若是后悔年轻时没有娶妻,死后无人烧纸,再来找我算账,我可是赔不起的。”
江鸢眼睛盯着棋盘,无畏道:“死后不能同穴,这倒是个问题,这样吧,我比你先死,你把我的尸体烧成灰,你捧一把装进锦囊里面,等你崩逝,带着我一起。”
“江鸢。”
萧莫辛佯怒。
江鸢抬头看她,莞尔笑道:“我说真的,活着的时候不能给我一个名分,死了还不能葬在一起,我这一生要是被写在史书上,那就是孤家寡人,世人得怎么说我。”
这么一说,江鸢心里更不公平了,她丢下手中的棋子,大步走到萧莫辛面前,弯腰将她抱起,往寝卧里面走。
萧莫辛抓住她的肩膀,“正聊着天呢,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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