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成回到姜府后,没能马上回房休息。
姜老爷和姜夫人坐在厅堂中,还在等着他的解释。
在他们眼中——甚至在全城人眼中,姜天成今日都不过是因为出去厮混,贪杯喝多了才栽倒在凤鸣馆门口的,不然还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姜老爷眼中带着怒气,耐着性子问他:“你说你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绑了,然后他们既没有要赎金,也没有要你的命,就这么莫名其妙关了你一天,又放你出来了?还偏偏是放在凤鸣馆的门口?”
姜天成就没指望他爹信,面对质疑不恼也不闹,垂首淡淡地回道:“是。”
“那你说,绑你的人图什么?”
姜老爷厉声问道。
姜天成抬眼,没看姜老爷,而是看向了他身边的人,“爹,这个问题您不该问我,应该去问绑匪啊。”
姜夫人不喜欢他的眼神,冷冷道:“天成,你爹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到底是真有这么个绑匪,还是你在说谎?”
姜天成没有回答她,慢吞吞反问道:“我都跟掌柜的说好了,必须要有我的私印,那批缎子才能签收,为什么母亲签了?”
姜夫人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话?你不在,难不成买卖就不做了?人家差点把货运回去,明天拿什么给客人交代?而且那契据上盖的是你爹的印,难道这也不作数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姜老爷的面正经八百地训斥姜天成。
无所顾忌。
姜天成也不生气,点头:“好,母亲做主就行。”
说完他转头对姜老爷道:“爹,我吸了迷药头还疼着,若您还是不信,不如等明日办完了事再来罚我吧,我认了。”
姜老爷眉头紧锁,盯着他这儿子看了良久,最终还是挥挥手:“下去吧。”
姜天成走后,姜夫人立刻埋怨道:“老爷!
天成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不仅差点耽误了要紧事,还想出这等离奇的谎话来骗我们!”
姜老爷疲惫地闭了闭眼,开口道:“夫人,你平日里最爱护着他,这回怎的不替他分辩了?”
姜夫人噎了一下,随后理直气壮道:“以前都怪我太惯天成了,才让他这样不明事理,是我这个当娘的失责。”
姜老爷没再说什么。
*
次日,是向那位主顾交货的日子。
姜天成特意请了他爹一起过来,说是这样重要的场合,还是要当家的坐镇才行。
昨天邹荣升送过来的云锦就整整齐齐堆放在两间单独的库房中。
买主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被请到库房里,让他带着下人们验查这批锦缎是不是有问题。
姜老爷在外面厅中坐着,姜天成亲自候在库房门口,手心里因为紧张泛起微微的潮意。
过了不久,买主出来,朝他点点头:“姜公子,我们都看了,没什么问题,契据拿来签了吧。”
姜天成眼皮蓦地一掀:“没问题?”
买主没听懂他最后那个疑问的语气,还以为是他本来就这副腔调,也没在意,催促着他把签收的契据拿出来。
姜天成手指在掌心蜷缩了一下,道:“您再拆开了仔细看看,这么贵重的东西,马虎不得。”
买主犹疑片刻,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嘴上还对他道谢,遣了两人又回去察看了一遍。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库房里的大呼小叫立马就传到了外头,姜老爷听见哪里还坐得住,急急忙忙赶到院子里。
一看到他,本就怒气冲冲的买主越发面红筋胀,不客气地指着他鼻子骂道:“好你个奸商!
竟敢骗到咱们官府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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