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着清冷夜空,他缓慢而用力地喷出一口青烟,跟着出来的,还有心头一些抑郁。
今年过年时他回了一趟家,表兄结婚,指名要他担任伴郎。
儿时的玩伴如今已要成家立业,为人夫甚至即将为人父,张宁怎会完全没有一点感触。
而婚宴上几乎所有的亲友都这么笑:“下一个就要轮到张宁了吧?”
当时张妈妈是这样笑着答的:“他女朋友都还没有,早得很!”
“以前那个呢?”
“早就分手了。”
是的,他这次回去,父母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问题。
和肖萌萌分没分手?苏杭有没有打击报复?
头一个问题张宁给了他们很肯定的答案。
虽然他和肖萌萌没有锣对锣鼓对鼓地当面说清楚,但分手这种事,其实不了了之的也多得很。
反正两人现在已完全没有了联系。
张宁条件不错,一听说他现在单身,立刻就有亲戚想给他介绍。
事后张妈妈喜孜孜地问儿子的意见,张宁只能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不用说得太明,父母也明白了。
虽然张宁没向他们吐过什么苦水,但父母仔细观察了一番,还是能发现这小半年来,张宁的神情气质很发生了一些变化。
怎么说呢,不象以前那么开朗了。
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时,说他没有心事,谁信?
当父母的在背后悄悄讨论了一番,当然他们无论如何也是猜不到张宁目前的处境的,只觉得张宁可能还是被穿小鞋了,工作上,不见得开心,偏偏又走不了,唉,也难怪目前没心思来谈恋爱。
张宁知道,父母希望他走一条普通正常的康庄大道,有一份好点的工作,谈一个合适的女朋友,然后几年后,结婚、生子。
其实这也是他的心愿,可是现阶段他没有条件来完成这个心愿,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苏杭主动放手!
虽然合同是三年,但或许要不了三年。
目前虽然苏杭兴致正浓,可他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说不定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别的人吸引去,那他不就可以提前解放了吗?
张宁有想过加速解放的过程,比如请一个红牌少爷来勾引苏杭。
但这念头只在脑子里转了转就自己也觉得是发神经地放弃了。
红牌少爷?
恐怕苏杭认识的少爷远远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再说,倘若让他知道自己在中间插了一手,只怕反而会弄巧成拙。
就象刚开始时他也想过要偷偷删除那些照片,结果事情败露被苏杭冷笑着道:“删了我不会再拍吗?!”
时至今日,张宁已学会不做无谓的反抗,兽爪下的反抗只会引来更大的凶暴。
他安静地、漠然地,逆来顺受,但在心底深处,他却从未放弃那一丝希望。
虽然这一段难堪的经历对他的人生肯定会造成巨大的影响,如墨入水,即使没有将水完全染黑,却也不能再回到以往干干净净的状态,可张宁相信,只要能脱离,他总有一天会让自己完全遗忘,重新生活的。
就当做了一个漫长的恶梦,就象此刻这阴暗的天空,恶梦总有醒过来的那一天,而再黑的夜,也总是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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