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照言在旁边笑着称赞她所挑选的禁步,尽管她看了好几块也没有要买的念头,可他一点也不恼。
这小娘子看不上这些玉饰,说明她见得多了,并不看在眼里,可见她的家世不错。
朱照言倒不是在乎她是否有钱,毕竟他们朱家在郓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他的目的只是想着能结交一些洛阳的世家,他日后若能进士及第,在此也算是能有个照拂。
“这禁步纹饰简洁但是不失大方,很是衬小娘子你!”
朱照言的话在温善听来有那么些刺耳,而小郡主端看着玉饰认真思考的模样更是让她觉得牙疼。
她站在门外的小会儿功夫里,阿元便发现了她,忙呼道:“温丞?!”
听见熟悉的称呼,小郡主连忙扭头看向外头,迎风摇摆的灯笼光线之下的面容不就是温善么?她真想着温善呢,正主便来了,没有什么比这更惊喜的了。
“温善,你怎会在此?”
小郡主小跑了过去,她手中忘记放下的禁步因摇晃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温善没有即刻回答,而是定眼瞧了小郡主小会儿,确定她没出什么事才道:“碰巧路过。”
小郡主笑眯了眼:“那真的很是凑巧,你也出来玩吗?早知道我就去找你了。”
温善沉默了小会儿,直到有一道一直为她所忽略的声音惊喜万分地响起:“贺善?贺善是你!”
铺中的众人都向朱照言投去疑惑的视线,而朱照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温善和小郡主的面前,他直勾勾地盯着温善,口中发出一声大笑:“哈哈,真的是你,贺善,我果然没认错!”
小郡主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他们竟是相识的?可为何他喊温善作“贺善”
?
温善猛地回想起那远去的一段记忆,她虽不怎么记得这张脸,可“贺善”
这名字似乎只在她跟贺顾逃亡时用过。
她看着朱照言,心情有些难以言喻:不为别的,只因朱照言便是她跟贺顾逃难之时,到朱家躲避叛军追捕的那户人家的儿子。
朱家当初没有因她们的浮客身份便去官府告发她们,虽然待她们跟普通的仆役一样,但好歹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帮了她们一次。
当皇帝派人找到她们时,为避免还有余孽作祟,便让她们悄悄地回洛阳,贺顾也不想牵连朱家,就没让人知道。
“贺善你这是好了吗?你不知道,那时你跟你娘失踪后,我到处去打听你的下落,可连官府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朱照言惊喜道。
“你怎会在洛阳?难不成你们搬来了洛阳?”
朱照言的问题接二连三,让人险些无法招架。
“嗯,算是吧!”
温善平静地回应。
她跟朱照言可算不上感情多好,她当年在朱家时,时常趁朱照言在读书便蹲在外头假装玩耍,实际上是在偷着学习。
而朱照言知道后没少捉弄她,她心里还记着仇呢!
小郡主不依了,这男子看起来跟温善很熟悉,他们是何关系?她扯了扯温善的袖子:“你们认识啊?他为何喊你‘贺善’?”
“此事说来话长。”
温善道。
朱照言的欣喜渐渐冷却,他记得方才邺婴之是唤“温善”
的,他很快便想到了:“难不成贺善不是你的真名?”
若真如此,也难怪当初朱家的人找不到母女俩,如果她们用的都不是真名,又找回了自己的户贴,那谁能知道当初在他们朱家当了两年婢子的会是别人呢?
温善心想此时她跟贺顾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便没有再瞒着身份的必要,便道:“我叫温善,不叫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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