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教授用手指着桌子上的盆罐,问道:这罐子是做什么用的?
章右民说:放血。
毛警官问:你为什么把被害者的衣服剥了?
章右民回答:人死了还穿啥衣服哩。
毛警官问:我们在你家发现了一些头发,为什么把死者头发剪了?
章右民回答:我听人说过,人死了啥都化,就头发化不了。
如果连头发一起埋了,将来你们能从头发里检查出来都是谁。
毛警官说:你把头发留着,不是等于留着罪证吗?
章右民答:我想等攒多了卖钱。
毛警官问:你把死人埋在自己家院子里,就不怕吗?
章右民答:怕啥,死人嘛。
梁教授说:你也怕,所以你只在院子里埋了一具尸体,其他的都埋在外面。
章右民答: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有一次我在菜地里杀了一个,用架子车拉回家……那孩子劲可大,我怕他不死,又用刀在他脖子上割了几下,累了,就睡了。
睡到后半夜听到屋里有响声,扑通扑通响。
我心想,这是咋了,闹鬼啊。
我爬起来拉着灯,手直抖,我一看,你猜咋回事,原来地上有一块烂塑料布,那死鬼的血滴下来,砸塑料布砸出的响声,吓死我了,我就把塑料袋踢到一边,找了个盆接流下的血,我心里说:淌去!
梁教授说:那些人都和你无冤无仇,你挖下眼珠泡酒,把人腿做成腊肉,听说你还在菜市场卖过“鸵鸟的肉”
,你就没有一点人性吗,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后悔吗?
章右民说:我平时爱喝点酒,弄几个下酒菜,我不后悔,这不就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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