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待他要像待本公子一样恭敬服侍,不得有半分差池。
若被本公子知道,你们当面背后,说出半句对言公子不敬的话来,或是服侍有半丝不周……”
我冷笑,松手,一个杯子落地,咔啦一声粉身碎骨,“这个杯子就是你们的榜样,都明白了?”
一干下人抖得像筛糠,齐唰唰伏地磕头,“遵命。”
我心满意足起身离座,本仙君唱黑脸戏,功夫越发纯熟了。
当然,我没忘记拿这件事去折腾折腾天枢星君。
本仙君大摇大摆进了东厢房,天枢正在窗边站着,我前日替他渡气被命格老儿称赞,领悟做事当放开手脚。
于是缓步过去,将天枢半揽进怀中,涎笑道:“现在王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我已吩咐管事换了张大床在上房中,从今后就陪我睡在上房罢。”
暮若言僵着的身子颤了一下,半闭上清冷的双目,凄然一笑,忽然撕心扯肺地大咳起来,咳在我袖子上两口淤血,将我推了一个踉跄,断断续续道:“我暮若言生做七尺男儿,受圣人教诲……宁死也勿受尔等鼠辈折辱……”
竟直向屋墙撞去,本仙君知道他撞不死,拦得不是很及时,手刚扯住他袖子,他额头已撞上墙壁,鲜血淋漓,晕死过去。
方才又玩得过了……
喊人、传大夫、上药、开方子、煎药、人仰马翻。
本仙君蹲在天枢床头,十分忧郁。
我觉得玉帝派我下界,不是让我折腾天枢,实是让天枢折腾我。
比如说现在,天枢昏迷之中,牙关紧咬,汤药不进。
本仙君只好捧着药碗,喝一口药,再渡到他嘴里。
你说到底是他亏了,还是我亏了?
命格星君个老东西,说天枢死不了,说得倒轻巧。
他死了倒方便,找个棺材抬进去埋了了事。
他不死,就要晕,缠绵病榻,待我服侍。
有能耐你个老儿来侍侯他试试?
本仙君不敢骂玉帝,便骂命格星君泄愤。
骂一句老东西,喂一口天枢。
斜眼过去,房门缝边,窗纸处,人影绰绰,定是丫鬟小厮们在偷看。
前几日,王府上下把本仙君看成一颗凶星,今日过后,一干下人看我的眼神大不相同,饱含着了悟同情与钦佩。
钦佩我是颗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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