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文冷笑一声,“你向莲池中看罢。”
他一拂袖,莲池内的荷花与荷叶两边分开,露出一片水面,蓦地铺上一层银亮,向镜子一样,映出一段景象。
镜中有一间屋子,堂上悬挂着夫子画像,堂中排着矮桌矮椅,像是个学塾。
有两个孩子对面站着,两人的手上清清晰晰地连着一条金线。
这两个孩子一个眉目清秀,一个横眉竖眼,一定是幼年的天枢和幼年的南明。
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另有些眼熟。
在这两个孩子中间,还站着一个看起来更加眼熟的,一脸聪明相一看就讨人喜欢的孩子,这孩子正挺着胸挡在天枢身前。
南明满面怒气地喝道:“这里没你的事!
识相就快让开。”
那孩子大模大样道:“让我让开,你有那能耐么?我告诉你,从今后他就由我罩着。
过不了我这关谁也别想欺负他!”
南明怒目站了一会儿,恨恨转头走了,走时一砸桌子,手上的那根金线却滑开沾在了桌边。
那孩子回身去拍天枢的肩:“你放心啦,在这个学塾里,有我宋珧罩着,谁也不敢欺负你!”
我张口结舌,五雷轰顶。
镜中的孩子扯住了天枢,拉他向外:“走,出去玩。”
手无意中一按刚才的桌面,那根金线粘在手上,闪闪发亮地,连载他和天枢中间——
衡文抓起我的左手,屈指一弹。
小指根部一根耀眼的金线绕了一个圈儿,末尾处,是一个死结——
怎、怎会这样!
镜中的小儿在院中扯着天枢笑嘻嘻地道:“杜宛铭,今天的功课你替我写的好些。”
杜宛铭,我恍然记起,眼前金光闪烁。
天枢,天枢竟是杜宛铭~~那个、那个、杜宛铭——
但,但,但为什么我和杜宛铭会生出凡间的断袖奸情。
分明分明~~
衡文似笑非笑道:“绳儿都栓着,分明什么?”
我一把扣住他肩头,不晓得是该拿头撞地,还是该捶胸顿足。
老天在上,这是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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