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能为你做什么?”
黑暗中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了几分,“江晚芍,出去。”
这声音忍耐至极,分明是紧咬着牙关发出来的。
江晚芍径直顺着声音走过去,伸手,触到一具滚烫的身体。
她越想越心疼,一滴泪顺着小脸滑落。
砸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破碎声。
手下的身躯,布满了道道微凸的疤痕。
还有几处皮肉外翻,显然是新鲜的伤口。
铁链剧烈晃动,显然是裴渡往另一个方向躲去,避开了她的手。
“我再说一遍,出去。”
“我不出去,你的伤需要抓紧处理。”
江晚芍走到桌边,摸索着拿起烛台想要点燃。
“芍儿,不要点灯。”
裴渡忽然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低沉的嗓音中竟然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不过江晚芍担心他失血太多,只是柔声安抚,“阿渡哥哥,我们是夫妻,没什么不能看的。”
烛火骤然亮起,暖黄光晕笼罩下,她刚看清眼前的景象,便是一声惊呼。
裴渡上身赤裸着,精壮的身躯上,覆盖的是累累伤痕。
后来…有人给他一本秘籍,按着修习能重塑筋骨。”
“谁知道,那人的秘籍是做了手脚的,大人虽然重新练就了高强的武艺,可每月十五,便会经历一番内息紊乱。
必须将自己关起来强行平复,否则便会吐血不止,力竭而亡。”
鹿鸣缓缓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叹气,显然也是无助至极。
见江晚芍面无表情,只是沉默。
他想了想,又弱弱补充,“当年新婚之夜,恰好便是十五。”
“大人强撑着身体,与您在堂前应酬宾客,可旋即便吐了一地的血。
我们把那花魁接来,也只是因为她会些施针之术,可以稍稍缓解大人的痛苦。”
江晚芍僵硬地站在原地,眸中倒映着浅浅水色。
胸腔中像是有把小刀,每呼吸一下,便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番。
那些曾经淤积的不解和委屈,在一瞬间迎刃而逝。
六年,多么沉重的一个数字。
六年前,她还在相府中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唯一的困扰便是裴渡任务繁多,几乎十天半月才能匆匆一见。
明明是父亲指派的任务,可她却肆无忌惮对着裴渡发泄小脾气。
原来那时,裴渡正在经历那般痛楚吗。
她匆匆抹去眼角一串晶莹的泪珠,伸手便想推门而入。
“王妃!”
鹿鸣低声唤住了她,“大人现在的神智……也许不太清醒,您要小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