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帽黑袍,全身都被遮挡住的一个人。
桐青小像是被压在一座无形的五指山下,四周海水涨潮一样涌上来,堵住她的呼吸,耳膜嗡嗡作响。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在远去,她的耳膜鼓起,隔着重重海水传来苯教徒的吟唱,声音有些失真。
他残忍又悲悯,一边击鼓一边唱诵,晦涩复杂的发音流畅地从嘴里唱出来,细听之下甚至还有点好听。
他看着异教徒慢慢失去生机,缓慢物理地弯下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然后倒在地上,被潮水一样的毒虫淹没……
吟唱声不停,声音苍茫沙哑,像巨鹰飞驰过茫茫草原,山川上日月交替,风雨雷电劈头砸下,万物生长,潮涨潮落……
在悲悯声中,他缓慢拍打着腰鼓,鼓面细腻有韧性,声音空茫茫。
————
“原来你……都知道啊。”
文乐咏似悲似喜,怔怔地看着文乐焕,嘴角扬起又耷拉下,眼睛怒睁又哭丧下来,像是疯癫了一样。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文乐咏抬起脚,一步步逼近面前的男人。
比他大了七岁的男人,这短短七年,像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样,阻挡在他们面前。
文乐焕眼神不悲不喜,冷冷地看着他,他如实回答:
“一开始就知道。”
“那你就!”
文乐咏的情绪高涨起来,他怒目圆睁,巨大的头颅像是失去支撑一样骤然从脖子上垂下,很突然的一下,随着他大起来的声音从脖子上掉下去。
然后被脖子上的一层皮肉拽住,坠在半空中。
他伸手扶住自已的脑袋,摆正自已的头颅,自下而上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张嘴一张一合,继续他说了一半的话道:
“那你就……看着自已的亲弟弟,看着自已还未成年的亲弟弟一点点被洗脑,一点点走向死亡吗!”
文乐焕看着他,好半晌,他才开口:
“英国不是……十七岁就成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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