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泪水,“上次我见到这孩子的时候,她还是那么光彩照人,身材匀称,整个人充满了朝气。
可你看看现在……”
秦颖清的目光缓缓扫过莲花那消瘦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磨难,“瘦得皮包骨头,哪里还有以前的半分模样。”
秦颖清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母爱,她看着莲花,就仿佛看到了一个被命运无情捉弄的孩子。
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在寂静的病房里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滴泪都饱含着对莲花深深的同情与心疼。
秦辉毅微微仰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思索与感慨,缓缓说道:“安家作恶多端,如今安仁梁已得到报应。
只是不知道那安家两姐妹现在境况如何?说到底,她们也算是无辜之人。”
在安家那曾经辉煌如今却略显冷清的办公室里,安柔莺像一尊雕像般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张宽大的办公桌。
自父亲安仁梁突然离世后,她便独自扛起了整个家族企业的重担。
尽管她拼尽全力,试图维持公司现有的收益,然而安仁梁的死太过仓促,许多曾经与合作伙伴签订的重要公司文件都还没来得及与她们姐妹俩完成交接。
这使得安家在商业运作上陷入了重重困境,业务迅速萎缩,公司开始不可避免地走上下坡路。
如今的安柔莺,早已没了往昔那雷厉风行、高冷自信的女总裁气场。
浓重的黑眼圈挂在她的眼下,像是两块乌青的瘀痕,只需一眼,便能让人看出她已熬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
她的身体也消瘦得厉害,原本合身的职业套装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与以前那干练优雅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身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被掐灭的烟头,可她却仿若毫无察觉,只是机械地又拿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上,深深吸了一口。
那缭绕的烟雾在她面前散开,却遮不住她脸上那满满的疲惫与憔悴,仿佛在这短短时间内,她便被岁月无情地刻上了十几岁的沧桑痕迹,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而安依觅的变化更是令人心疼。
她原本就较为柔弱的身材此刻变得更加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单手撑着脑袋,眼神空洞地发着呆,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经过多方打听,她们姐妹俩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秦川竟是秦家的人,而她们的父亲之所以惨遭横祸,正是因为他雇了杀手去威胁秦川的生命安全,致使秦川一度生死未卜。
更让她们震惊的是,那个名叫莲花的女孩,也在那场劫难中香消玉殒。
此刻,姐妹俩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有震惊、有悔恨、有迷茫,一时间竟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她们不知道该将心中的怨恨归咎于何处,是该恨秦家以如此决绝的手段为秦川复仇,杀了她们的父亲?还是该恨自已的父亲手段太过残忍,不仅险些将秦川送入鬼门关,还间接导致了莲花的死亡?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她们紧紧地困在其中,让她们在痛苦与挣扎中难以自拔。
安依觅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幽幽响起,像是从无尽的疲惫深渊中艰难挤出:“姐,我累了。
父亲的离去,秦川的生死不明,还有因我们安家而无辜惨死的莲花,这一切就像一座座沉重无比的大山,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我真的扛不动了。”
安柔莺眼神空洞,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我又何尝不是。
自从父亲去世,这日子就像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吴家率先和我们解除合作,原本在父亲手中就一团乱麻的合同事务,我们又没能顺利交接,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如今的安家在职场上就像无根的浮萍,飘摇不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塌。”
她顿了顿,脸上满是痛苦与迷茫,继续说道:“现在秦川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莲花因我们安家而死,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秦家肯定不会瞒着秦川。
可以想象,秦川现在必定对我们恨之入骨。
而我,对秦家有着杀父之仇,可这一切又怪得了谁呢?我怎么都想不到,秦川那个看似普通的穷爷爷,竟然会是秦家辈分最高的人。
本该被法律制裁的铁拳,却成了秦家的复仇利刃,亲手杀了父亲。
还有父亲,他的手段怎会如此残忍,仅仅是为了和吴家合作,就要置秦川于死地,还间接害死了莲花。
我现在心里乱成一团麻,根本分不清自已对这一切到底是恨,还是深深的愧疚。”
吴和毅满脸寒霜,猛地推开安家办公室的门,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意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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