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略微用热水擦拭了一下身体,又看了一刻钟的书,就吹灯睡觉了。
见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符小将军有点犹豫。
“夫君不是说今天要早点睡觉,明天要起很早么?”
叶棋安掀开被子的一角,往床里面挪了挪,“夫君快来睡觉吧。”
“委屈砚安了。”
符瑜璟穿着亵衣进入狭小的被窝,尽量睡到最外围,被子只堪堪盖住了大半个身躯,两人之间甚至还能再躺一个人。
叶棋安忍不住想笑,他们在符家虽然是同床共枕,但是一直都是盖两床被子,符小将军抱他都是隔着被子,他只偶尔会透过被子去贪恋符小将军那一点暖意,两人还真没这么亲密过。
“这样不冷吗?夫君还是往里来一点吧。”
叶棋安把被子挪过去一点。
他还是很信任符小将军的。
自他嫁进符家,符小将军对他一直都很好,两人就像正常夫妻那样,慢慢从陌生变为亲密。
他已经习惯了符小将军和他的日常接触,两人会一起吃饭,用同一个茶杯喝水,进出都是牵着彼此的手,符家上下对他都很好,祖父温和待他,符父尊重他,符母从不摆婆婆的架子,处处维护他,樱樱博学多识,与他互引为知交,他真的在符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他也学会了给符小将军及符家人绣荷包和帕子,敬重长辈,体贴符母,爱护樱樱。
符小将军待他温润有礼,从没有有过不当的行为,可能是符家没怀疑过他的身份,也可能是他伪装的好,现在符家上下对他都很信任,边关那么重大的事情符小将军也未曾瞒他,说的是要他帮忙打掩护,但是他身边下人都是符家的人,符小将军便是不经过他,也不过是麻烦些罢了。
反观他,他瞒着符家在先,不仅抱着不纯的目的呆在符家,还有哄骗符小将军感情的嫌疑。
若是哪天被符家发现了他的身份,符家要如何处置他,他也是决计没有二话的,若是能脱开符小夫人的身份,以男儿之身与符小将军相交,他必会成为符小将军的至交好友,为其两肋插刀。
叶棋安怎么想的,符瑜璟理所当然的全然不知,她穿着特制的亵衣,又勤于锻炼,只要不与人肌肤相亲坦诚相待,她是绝不可能暴露的,她是怕不经意间亲薄了叶砚安,她虽然知道两人同为女子,但是砚安不知,若是因此给砚安带去负担……她就真的是罪过了。
符瑜璟这么想着,别说往床里去去,她甚至想起身去桌子上凑合一晚,以前也不是没睡过桌子。
“夫君身上真暖和。”
叶棋安往她旁边挪了挪,感受到符小将军的体温之后忍不住靠她更近了。
“……冷吗?”
符瑜璟想到这不是在家里,没有那么多汤婆子给他暖身体。
“不算特别冷。”
叶棋安没撒谎,朝阳天气适宜,此时还没完全进入冬天,驿馆离朝阳又不远,自然冷不到哪里去,待去了边关,那就不一样了,那边的寒风是真能吹掉人耳朵的。
“砚安好像格外怕冷。”
符瑜璟转身面对他,尽量减少两人之间的空隙,以防寒气进入被窝。
“是有些。”
叶棋安早年是挨过冻的,在家犯点小错罚跪很常见,地砖的寒气都是直往膝盖里钻,冷得人直打颤,这也还罢了,之前跟着师傅云游的时候,他不小心迷路走丢,在雪里呆了一天一夜,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换上了畏寒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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