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寒假结束,高三最后的这个学期,赤苇与同年级的几个队友还有堺一起从排球部引退,比起上年木兔离开排球部时的「轰轰烈烈」外加「热泪盈眶」,今年的离别很是平淡,他们只是跟后辈留了一些鼓励的话,收拾干净了更衣柜,带走了上面贴着的名牌,便一起离开了。
赤苇告诉自己,他这段在枭谷排球部的时间可以就这样停下了,连带着赤苇京治属于排球的时间也可以一起停止了。
选择进路的时候,赤苇在听完堺日和说出弓道的一刻心里就响起了果然如此的声音。
然后他把填完的进路调查表收进了背包里对她说:“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是属于排球的,排球仅仅是与我有关某一项运动,它没有构成我的整个人生。”
“那你不喜欢排球吗?”
堺日和留意到调查表上的T大文学部。
“事实是我很爱排球,”
赤苇摇头,“然而越爱越容易让人清醒。”
保留爱的最佳办法就是停在最好的时间,堺听到他的话,似乎在一瞬间把这个爱混淆了。
仿佛赤苇一直没有向她多靠近一步是因为这个一样。
现在的赤苇已经摘掉为了方便运动所以戴着的隐形眼镜,换回了黑框眼镜,一双深绿色的眸子藏在镜片后面,其他人就更不容易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至于头发,本来就因为是在备考期间,一直没什么时间理发,加上他原本的头发就很短,留长以后自然卷更明显看着也就不会太长。
这会儿听了堺的提议,赤苇转头从玻璃反光里打量了一下自己,头发好像真的是该剪了。
他再转头,她正用满怀期待地眼神看着自己。
半是妥协地点了点头,推开门他便被拉着在店里靠边的椅子上坐下,早已经和老板混成老熟人的堺日和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在一旁特别认真地盯着镜子里的赤苇京治,好像用看不见的画笔正在描摹什么,如此专注认真的注视让喜怒不现于色的赤苇难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没那么容易脸红,却还是不知所措地不知道要看向哪里才能稍微安心下来。
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她耳垂上的耳钉,金属制的银色圆形,被店里的偏冷的日光灯照得晃眼。
堺日和是中学一年级时打的耳洞,这件事在校风严谨的桐先是足以称得上「叛逆」一词的,而她决不是叛逆类型的中学生,就是个刚从小学升上来的十二岁中一生,充其量不是什么乖学生而已,她顺着心意去做了一件事情,这就和她剪头发的原因没什么差别。
“痛吗?”
在所有人只注意到她剪短的头发的时候,赤苇轻轻拨开她耳后的碎发看了看有些发红的耳垂问道。
“不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打好了。”
堺伸手摸耳朵,碰到了赤苇的指尖又缩回来。
尽管本来就不存在什么特别的理由。
但她实际上还是希望赤苇至少问一下为什么。
他是想问的,后来没有去问是因为他对她会说出的答案心知肚明。
况且她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会支持,无论是剪短发、打耳洞还是后来不直升高等部去考枭谷以及暂时放弃弓道去养伤,又或者是最终她将弓道写在了那个扔在他们面前的未来上的决定,他都希望也发自内心觉得她会过得很好。
赤苇京治不会去改变一个人,他会做的就是在她需要有人站在身后的时候,坚定不移不走开一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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