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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们中许多人的结局都很惨。
安鱼信看得有些难受。
这些人若投身男子,必能成就一番更大的事业,然被女子的身份所困,能做的唯有写诗著书,除非入了后宫,又抓住时机,才能在统治者施舍的笼子里听政。
林二小姐以其创作《春秋侠女传》和才学和创立女子私塾的贡献也能被编进这部书,安鱼信翻到最后一页一看,果见最后一首诗写的是贫屋舍人。
“道理我都明白。”
安鱼信抬起头,“诗词本身固然是极好的,然姐姐这么做无异于将自己推于风口浪尖。
我前些日子上街时常听得人议论女子私塾,说其创立是为了拢权。
姐姐在最后一首诗中将私塾创立者与《春秋侠女传》著书之人连结到一块儿,太惹眼了,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定定看着林二小姐,却见那人笑笑,也不说话,偏头和萧南风对了一下眼神。
萧南风叹了口气,只道“好罢”
:
“先已提醒过你,你若是定当如此,也只得罢了。”
安鱼信看着林二小姐和萧南风打哑谜,心内一阵烦乱。
她站起来,走到林二小姐身前站定,低头直直看她,道:“我不明白。”
指尖蜷了蜷,她对上林二小姐轻挑着的眉,又重复了一遍:“我真不明白。”
林二小姐弯了弯眼,伸出手,够上她的脑袋,按下去重重揉了揉。
“去我家吃午饭?”
她问。
——
这回,饭桌上摆了一道荷香糯米鸡。
林二小姐一刀划开鸡肚子,里头是喷香的糯米。
“不破不立。”
林二小姐笑道,“我若是不惹眼,不能走入台子中央,我所做的一切有何意义?”
“女子生存条件太苛刻了。”
林二小姐说,“你看,我仅仅是因为未戴面纱出门,便被退婚,无从再嫁,一辈子落人口舌。
我还算幸运的,更有不知道多少女婴,刚出生便被遗弃。”
“世人都道,女子不需要有才,只需贤良淑德,相夫教子。
其中有多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又有多少是拿这话压派人,以慰藉自己在外的郁郁不得志呢?”
“世人都说不行,我偏这么行,将女子之才与女子之泪广而告之,使那些真心这么觉得的人抛弃成见,再一把扯下压派女子之人的遮羞布,赤裸裸地告诉他,女子行,不行的是你。”
“利用和阳王之势,展现女子的才干与价值,不说扭转女子地位,至少让她们不再因未蒙面而被退婚,不再一出生即面临死亡。”
“让她们好过些,这便够了。”
林二小姐盛了一小碗糯米饭,推到安鱼信面前。
安鱼信接了,默不作声地闷了几口。
“可是万一你遇到什么危险……现如今谣言四起,或云幕后之人是为了敛财敛权。”
安鱼信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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