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继寻睁开了眼睛。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怕这个了?他懊恼地重新打开了床前灯。
但就算开着灯,他也依然没有睡着,这栋房子以一种怪异的形态笼罩着他,他没法安心入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安的感觉也一点一点加深,临近十二点时,楼下传来汽车入库时卷帘门拉起的细微噪声。
陆子洋回来了,继寻那种无处安放的担忧忽然就消停了。
他关了灯,等了好一会儿,晚点的时候,他听到他上楼,路过他的房门,没有停留。
几分钟后,小客厅里传出了黑胶唱片机复古轻快的爵士乐。
“……”
继寻犹豫了下,还是出去看了看。
客厅开着落地灯,暖黄的光线柔和沉静,铺满了吧台那里的一小片区域。
陆子洋正弯腰从冷藏柜里取出一瓶酒,白色的灯光从柜门里透出,照得陆子洋整张脸白净透亮。
“你回来啦。”
继寻说。
陆子洋起身,对他笑了笑,问:“吵到你啦?”
说是这么说,但他脸上并不见什么歉意。
冰箱上自带制冰机,陆子洋把玻璃杯靠到按压版上,冰块掉落到杯子里,他回头问道:“一起喝一杯吗?”
继寻还有一堆药要吃,自然是拒绝了。
陆子洋把酒倒进玻璃杯里,那是瓶洋酒,威士忌或者白兰地,看起来度数蛮高,继寻不太懂。
陆子洋仰头一口喝掉了,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给继寻另外拿了玻璃杯,一样的加满冰块,还拍了一片薄荷叶进去,把杯子推了过来。
“过来呀。”
他说,语气非常温柔。
他在宴会上应该已经喝了挺多了,笑起来一副醉意迷蒙的样子。
西装外套被他搭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个,露出一小片锁骨,谈话间陆子洋又一口气喝了第二杯。
继寻看着他,陆子洋的下颌线很明显,抬头时下巴扬起好看的弧度,喉结玲珑突起,随着吞咽上下滑动了下,他又倒了第三杯。
继寻的目光略略移开,看向自己那杯点缀着薄荷叶的冰水。
他抿了一口,薄荷的味道并不明显,喝起来沁凉清爽,比想象中要好喝。
就像这种细节他也很不解,陆子洋为什么没有像普通人那样,觉得病人就要喝温水,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喝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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