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自顾自地向小屋走去,把「客人」抛在身后。
伦纳德无奈地主动跟上他的脚步,跨过房门,抬眼打量室内。
这间小木屋比拉斐尔墓园的守墓人小屋大上不少。
但依旧潮湿且空荡,客厅里除了一个衣帽架、一套桌椅、两个柜子之外没有任何家具。
书籍散落得满地都是,连桌子上都摆着一本,封皮写着《有趣的因蒂斯问候语》。
——好了,现在他知道尤莱亚从哪儿学来的那套古怪的问候了。
他把地上的书捡起来塞进柜子。
柜子里不是空的,一层摆了一块石头和一个破旧的布球——这两样曾经被摆在廷根守墓人小屋中的奇怪东西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就跟那些猫和老鼠的「棺材」一样。
伦纳德想不通尤莱亚为什么会专程留下这些。
但就像他放弃探究尤莱亚到了凛冬郡为什么还要住在墓地里一样放弃思考原因——二层空的,三层是几张薄薄的信封,署名是弗莱。
伦纳德一怔,碧绿的眸中隐约浮起笑意,将书籍塞进二层,特意调整了一下大小顺序,这才合上柜子。
厨房里,水壶被架在了火上。
尤莱亚端着托盘出来,上面装着一个足有两个人脑袋那样大的「纸杯小蛋糕」。
伦纳德根据它的尺寸判断了一下,认为厨房里的烤箱应该比廷根的大了至少一倍。
所以他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么大的纸杯……他在心里嘀咕。
他脱下红手套放在桌边,去盥洗室洗干净了手,从分量惊人的纸杯蛋糕上撕下一块,然后呆滞地看着缺口处足以灌满一只大水壶的巧克力酱汹涌地一泻千里!
——蛋糕居然是流心的!
伦纳德手忙脚乱地尝试拯救即将满溢的托盘,就看见一根苍白的手指从对面探出,伸进了巧克力酱里。
肉眼可见的,那些浓稠的液体停止上涨,迅速回落,就像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那根手指变得微微透明,内部没有血肉骨骼,只有被向上汲取的深褐色巧克力酱。
伦纳德:“……”
他死死闭上眼睛,全身紧绷,过了几秒却发现自己没有因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而出现失控迹象。
他小心地睁开眼,巧克力酱已经被吸收到了尤莱亚的手腕以上,消失在衣袖里,这让他的整只手看起来都很怪异,就像一截包着巧克力馅的半透明糯米点心。
“你这是……”
伦纳德试图在近期刚被塞满了神秘学知识的脑袋里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局部展露神话生物形态?”
尤莱亚:“……”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形容,困惑了一会儿才摇头否认。
巨大蛋糕里的巧克力酱已经全部流干,尤莱亚拔起手指,表面沾染的残余巧克力酱渗入了他的皮肤。
隐约的黑褐色从手指开始向上消失,最后恢复了不透明的惨白——那看起来又像一个正常人的手了。
尤莱亚看伦纳德还在盯着他的指尖看,想了想,把手指递到依然被他抓在手里的那块蛋糕上。
巧克力酱在他体内逆向流动,从他指尖渗出,均匀地挤在蛋糕表面。
伦纳德:“……”
他瞪着手里被「吐」了一层巧克力酱的蛋糕块,嘴角抽了抽,无法克服心理压力,趁着尤莱亚去倒茶时迅速把它丢回了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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