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跪地复命。
谢元叡睥睨着地上的焦骨,厌恶地捂住口鼻蹙眉。
殿中其他官员见状,不忍地撇开头。
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魏顺心明眼亮,命人打了个香篆放在案侧,接过宫女手中的绢扇,在皇上身侧慢摇。
谢元叡眉头舒展,望着骸骨冷声道:“曾参将有功当赏,提拔为建州总兵副将,为朕与大齐百姓击退海寇。”
曾参将欣喜,伏地谢恩:“末将谢皇上恩典,皇上圣明!”
谢元叡从容起身,跨过地上的焦骨,走向墙上高挂的大齐版图前,扬声道:“先帝无德,又无子嗣相传,朕感苍生之念,登基为帝,选忠义贤士、举怀才能者,驱旧废退,大齐定能长盛久安。”
闻言,殿中所有官员、宫人下跪,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元叡背脊拔直,眉目间皆是得意之色,他微微侧目,再转身面向越州总兵梁介,说:“朕先前许诺过你与建州总兵郑鸿远,若朕顺利登基,建越二州将永无粮草之忧。
朕已吩咐户部调配粮草,即日发往沿海。
郑将军虽身死,但朕念其护卫有功,追封其为‘忠勇将军’。
至于沿海二州,就暂由梁介你来督军。”
梁介双目瞳瞳,他虽无官职提拔,但皇上将两州兵权交于他,又许诺给充足的粮草。
他先前还因反叛而产生的愧疚,而今荡然无存,毅然拥护新主,高呼:“皇上圣明!”
谢元叡轻笑,目光转向了案侧跪着的秉笔太监,“朕记得之前的掌印太监因反抗被杀,现下这位置空缺出来,就由你来当吧。”
魏顺欣喜,叩拜谢恩:“谢主子恩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元叡再看向地上的焦骨,丝毫不在意死的人是他的亲侄子。
他漠然道:“把这些东西给朕丢出去。”
魏顺细声回应:“是!”
谢元叡轻抚着龙椅,眼底的猖狂暗涌。
他的父皇说他是皇子中最不争气的一个,而他的皇兄在登基之后,将他丢到了大齐最南面。
他蛰伏多年,只为今朝。
那个在父皇眼中德才卓越的谢元洮轻信官员,放任其自由,贪墨之事层出不穷,百姓民不聊生,可他居然死到临头还觉得大齐仍旧安稳,简直愚蠢至极。
如今皇位是他的了,他要让父皇在天之灵好好看看,他才是大齐真正的君王。
——
“九皇子?”
吴道悲煎了一碗药给九皇子服下,烧是不烧了,人也清醒了许多,只是他呆呆地坐着,问什么都没反应。
陆渊渟睡了一天一夜,久久不醒,急得吴道悲直打转,他虽不是正经郎中,但道观也修医术,不比外面的郎中差。
只是陆渊渟现下的情况,实在不是他能把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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