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客气啊。
要是把我打死了怎么办?”
他说:“那么,你也一定会拉着我一起死?”
“倒也还没到那个地步,”
我说,“太不划算了。
我的命很贵。”
他无意和我争论谁的命更贵这种无聊的问题,哼笑一声把刀扔回给了我。
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布置,他身后破开一个洞,杀手往后一步踏进去,机关缓缓关闭,他和我眨了眨眼,意思分明是“明天见”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消失,半晌爬起来,狠狠地锤了锤地板。
太恨了。
并盛町明明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养老圣地,沢田纲吉为什么要生在这里,引来了这等豺狼?
他就不能生在京都、北海道、九州——之类的地方吗?
真是生错了地方!
·
放学后,我婉拒了山本武的邀约,倒是有些惊讶:今天的值日生不是沢田纲吉,一个神情困倦地男生正在见缝插针地把离开了的人的椅子摆起来。
说起来,昨天沢田纲吉是怎么处理了那个小怪呢?今天印象里那人好像请假了?——啊,好吧。
沢田君原来也有些处理现场的天赋。
我耸了耸肩膀离开,在踏出校门时隐约听到了“光头”
“不可思议”
的字样,随后走上熟悉的街道。
在路过便利店时,想起来最新一期的《不可思议命案》已经发行了,便一个拐步走了进去。
《不可思议命案》是一本小众刊,被售货员放在货架的偏僻角落里。
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但他翻看的是旁边的《月刊世界之谜与不可思议》。
“麻烦让下,”
我说。
他头也没抬,为我让了一步,我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内容,发现我居然正好看过。
名字里都有一个不可思议,我当然也翻看过《月刊世界之谜》,恰巧那篇文章我有过些许思考,故此我不假思索道:“他当时观测到的应该是金星投射在地球上的影子吧。”
他惊讶地抬起头看我:“事实上,也可能是金星上的硅形态生物发出的信号——”
我们对视一眼,仿佛对上了某种暗号一样。
但这是错觉,因为我对《月刊世界之谜》的兴趣远远小于《命案》。
在他继续兴奋地说“月兔存在月球的背面,对吗?”
的时候,我说,“我不知道。
我又不看《月刊世界之谜与不可思议》。”
我把《命案》抽出来,看到他的目光变得很惊疑不定,直到我转身准备走时,已变得有些失望起来,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敞开着杂志很容易被路人看到内容吧,大可能有无聊的人借这一点玩他。
像是触及了防护反应,他身上的气势凶狠起来,像一只大意的野犬反应过来后冲我龇起了牙。
少年“嘁”
了一声:“离我远点。”
我绕过他前去结账,直到即将走过货架的拐角时,我说:“也可能在正面,只不过灵魂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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