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边不要我爱你,一边又做着让我不得不爱的事。
我欣喜、局促,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你怎么了?晚上吃饭不开心吗?”
你像没听到,几分钟后,突然转过头问我,“褚长亭,你喜欢我什么?”
我爱你很久,被你窥见一角只是阴差阳错,从未想过告白。
你这时问我,我答不上来,茫然看你。
你苦笑一声,“我哪里值得喜欢?”
你哪里都值得我爱,超越语言,我报以沉默。
你那晚一定在家宴上受到奚落,你出门时身上是上课时的外套,右肩落着粉笔灰。
那种圣诞树只在几家外国饭店做为礼品售卖,你这身装扮在那样的饭店会格格不入。
你家人会说你不修边幅,会说你这个年纪应当结婚,也许还会批判你的学问,认为没有前途。
世俗是这样的,市场经济下,钱与权慢慢变成第一衡量标准。
如果不是你那颗想做学问的心真的受伤,怎么会说出你不值得喜欢这种话。
又坐了一会儿,你催我,“怎么说不出来,不是说…爱我吗?”
你说爱时那么生疏,好像根本不信。
我怎么让你相信呢,告诉你我十岁就爱你,十八岁还爱你;告诉你我看到水石沙木爱你,看到日月星辰还爱你。
受想行识爱你,口鼻舌身意爱你,清净自性亦爱你。
我说不出来,怎么说都是肤浅。
我说爱你的那一刻,全部的爱就说完了,你信与不信就已经是永恒。
“我爱你。”
我只有这一句。
你古怪地嘟囔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然后说:“他们建议我结婚,说感情可以培养。
你呢,跟姑娘谈谈恋爱,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男人。”
你又是这样。
像值班那晚,否认我的爱,不仅如此,还想推给别人。
你不是装腔作势拿着精神分析的书要救赎我么,怎么短短时间,开始希望哪个姑娘来接替你?
我是什么不该存在的物件吗?漂洋过海,踢来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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