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竹几乎日夜祈祷——他效忠亲近的赦哥儿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在南疆要真有个好歹,他们这些下属可怎么办呢?
“夫人,您问得巧,已经在饭厅里摆上了。”
观竹日日记挂着,直到贾赦平安回了齐安伯府,他才松了口气,把悬着的那颗心落回到肚子里,应着夫人的吩咐,紧赶慢赶着张罗出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贾赦和夫人只有在吃过饭之后才得了一些相处的时间。
“哎,终于只剩下咱们两个了。”
贾赦坐在软榻上轻快地松了口气,没有其他人在场,他就躺得毫无顾忌起来。
“你啊,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整天没个正形儿,瘫坐在那里像什么样子。”
秀云习惯性地念叨她的老爷,手里拿出了一件新制成的衣裳,给贾赦比了比,发现正好合身,便催促他赶紧把衣裳换了,回到家里就要有回家的样子,她总觉得贾赦换掉这些衣服,就能改改糟糕的运气。
秀云这个念头只飘了一瞬,便被自己的迷信给逗笑了,她摇了摇头,她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事,现下估计也是关心则乱,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秀云哪里不知道贾赦在外面有多凶险,虽然身边的人都怕她担心,敬大伯派人来送口信也瞒着她,只说贾赦从南疆平安回来了,只是在铁围山上处理一些陛下吩咐的事宜,暂时还没法回来。
但是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之前,每次恩侯出去都会派身边的人给她传信,虽然只是一些简简单单的报平安和问候的家常话,但也能让她安心许多。
如今,她什么都没收到,贾赦那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平静得像一汪死掉的水。
结合她从那些侯府、国公府里的夫人,太太们那里得到的消息:铁围山上接连发生了瑞阳公主和五皇子的造反谋逆之事已经传到了京城,整个京城都慌乱成一团,要不是太子殿下过来安定民心,维持大局的稳定,指不定这大后方也会乱作一团。
她断定贾赦和琏儿出事了,只是她不能说。
贾赦不在,整个齐安伯府都要她来维持,瑚儿虽然也能帮着她一二,但到底是个孩子,她这个做母亲的猜测和担忧,无法和瑚儿说出来。
而且后来,铁围山上的人都下来了,敬大哥哥那边却派人来给她送信,说了那些在她看来十分牵强的“说辞”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的夫君和小儿子真的,出事了!
她当时被自己的猜测惊得踉跄了一下,但为了维持那点子齐安伯府的面子,她忍住没哭出来,一脸“平静”
地送走了来送信的下人。
只是,当她自己躺在床上,手突然摸到身边,发觉那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把头蒙在了被子里哭出了声来,她的担忧和害怕,只能自己吞咽,不能告诉别人。
而到了白天,当她看到放着琏儿从小一直把玩到现在的宝贝珠子的时候,她又禁不住落下了眼泪,只是瑚儿过来的时候,她还不能说出来,只能擦干眼泪,做那个瑚儿亲近的母亲,能主持伯府的当家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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