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费心画饼,不过是料定我下半辈子只能靠讨好丞相府苟延残喘,想稳住我给她儿子好好治病罢了。
如果我是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孤女,恐怕还真别无他法。
再回到医所,柳秉谦去了藏书阁。
我带着福嬷嬷到翟硕床前。
他正在沉睡。
遣走照顾的丫头家仆,我亲手沾湿帕子给翟硕擦脸。
“姑娘,老身来吧,别脏了姑娘的手。”
“福嬷嬷,你说,要是我娘还在,她会怎么对待翟硕?”
福嬷嬷冷哼一声:“小姐最是不能容忍欺辱女子之辈,她会踩着这条毒蛇的七寸往死里碾。”
“像对付秦裕柏和大太太那样?”
“大太太为了先生出秦家的嫡子,生生害了三房小妾,之后还差点加害小姐,端得是心狠手辣;那秦裕柏放任她行凶,事后还帮忙掩盖,更是个该死的。”
“既然她丧心病狂求子,既然他默认做帮凶,那就让他们再生不出孩子......”
我喃喃道。
“若不是为了傅爷,小姐何苦委身秦家?比起秦家做的恶,小姐这点惩戒还是太轻!”
说得太对了,当今上行下效,人人都因一己之私作恶,浑不在意,我爹我娘又何其无辜?
我垂首在翟硕耳边低吟。
每吐出一字,都能看见他脖颈的皮肤下有异物游移。
吟诵完毕,我指尖在他眉心轻轻一点:“坐起。”
沉睡中的翟硕,猛地睁圆双眼,笔直地从床上坐起。
把福嬷嬷吓了一跳。
我掐紧手心里的蛊珠:“问好,要礼数周到。”
听到我的指令,翟硕翻身下床走到福嬷嬷跟前,恭敬地抬手行礼。
“晚辈翟硕见过福嬷嬷!
嬷嬷福寿安康!”
他举止得体,谈吐清晰,身子的状态很自然。
我冷漠地看向福嬷嬷:“他们说,只想看到翟硕康复。”
“这能动能说的蛊人,怎么不算‘康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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