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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身居高位,无法完全共情初级社畜的矫情,转而旁敲侧击地询问起副业的事。
对方明面上在表达关心,弦外之音却在试图挖掘她离职的真实原因。
时愿没再解释,面上保持着微笑,更加笃定做了正确决定。
八卦如邪风,旁观者无人在意风从哪儿来,会裹挟多大威力的伤害,只激动于那一瞬间掀起的惊涛骇浪。
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教训她记住了。
她应付完老板,刚出会议室便和Simon迎面撞上。
对方直接无视她,估计还在耿耿于怀那场合作的不欢而散。
时愿坦荡地和他擦肩而过,毫无追责的心情。
“Mia姐。”
一声柔弱的呼喊从斜后方传来。
Tina面露异色,没再如往常般贴到她身边,而是望着Simon的背影欲言又止。
时愿无心多谈,浅笑告辞:“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Mia姐,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我问过Simon了,他说不是他……”
Tina无措地站着,看上去无辜又委屈。
时愿此刻不自觉代入了石砚初的思路,不再纠结毫无意义的真相,也不肯和过期同事多费口舌。
她成功转化成局外人的心态,豁达地弯起唇角,“走啦。”
她回到工位,光明正大地刷手机打发时间,眼神不由得落在最底端的对话框上。
她没点进去,目光怔怔地锁着石砚初三个字,唰地红了眼眶。
相处数月,他们依然笨拙到得靠做各种实验、撰写不同方案敲定最合适的相处模式。
他们被迫藏掖一部分真实的自我,适时展现出对方期盼的模样,却不知成年后的每次改变都不亚于狠心拔掉一片片指甲盖,虽不至于挫骨扯筋,却带来鲜血淋漓的伤口,扯皮带肉的疼。
从拔除到新生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一开始二人还满怀期待,希冀新长出来的指甲会有漂亮的甲床、完美的弧度,又忍不住在午夜梦回对创口心生疑惑:至于么?有必要吗?真的只能靠这样才能走下去?为什么和人相处会这么难呢?
对时愿来说,哪怕她能在小事上尽量迁就石砚初的处事风格,耐着性子手把手教他什么时候该哄、什么时候是假生气玩情趣、什么时候该真的给她时间好好梳理心情,却没办法脱胎换骨成另一个人,更不可能在婚姻大事上一味退让。
她和石砚初表面矛盾是步调不同频,一个着急结婚,一个无理由逃避。
内核则是无法真正共鸣对方的思维方式,在日常相处中总不自觉想掰正彼此的行为处事。
他们好像总在跨服交流,得花更多心思去领悟对方的初衷和苦心。
或许他们压根就不合适,才需要如此费劲心力地磨合。
强行在一起的结果除了渐行渐远,时愿想不出别的。
她转向墙壁,用手扇了扇风,拼命逼退了眼泪。
泪水倒流至喉咙眼,苦涩了整个口腔,最终汇在心口阻塞了呼吸。
恍惚间,时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当初她因为石砚初煞风景的表白大发脾气,现如今又因为他求婚闹到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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