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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从前的纪明昭就算喜欢,也不会买来品尝。
因为她时刻记着,她是王氏的女儿,她的母亲王氏吃不得榛子,所以她也理应如此。
但以后,就再不必记着这件事了。
“什么叫做你还剩下不到一年了?”
纪芜紧紧皱起眉来。
纪明昭看着她的神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呀,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来关心我呢?”
“你也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为何还要这样?”
纪芜不答反问。
纪明昭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许多时候我总会去想,倘若当年我知道咱们俩被互换的时候……”
“那时候,若是我与母亲说明此事,不知今日又会是何情形?又或者,如果当年我们没有被互换,如今又会是怎样?”
“只可惜,事到如今,无论我怎么想,终究想不出来。”
“刚才你问我,什么叫剩下不到一年?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当年我与谢琅偷食禁果,怀了身孕,那个孩子本也是留不得的。”
“却没想到谢铮活着回来了,谢琅筹谋的那场刺杀,虽然成全了我,却也害了我。”
纪明昭口中的成全,带着些许怨恨的意味。
因为那场筹谋,她帮着谢铮挡了一剑,失去了那个本也留不得的孩子,也更加促成了两人之间的婚事。
除此外,这件事还伤及了她的根底,这些年她在谢铮面前,并不全是装病。
“起初,我真的以为是伤了根底的缘故,所以一直身体虚弱,后来才知,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对我用药。”
因为谢琅的药,所以无论纪明昭怎样调理身体,依然看不到成效。
也因为他的药,纵使私底下他们俩总是见面,也不会怀上孩子。
可从前的纪明昭并不知晓,每次跟谢琅悄悄见面后,都会额外喝下一碗避孕的汤汁。
长久以往,加上他用的药,她的身体如何能好?
“谢琅对我用的那些药,都是慢性的毒药,虽然对身体有影响,却也不会那么快就要了我的命,可……”
“可自从我小产之后,有太多事情需要我做,所以我给自己用了一些猛药,几种毒性混合在一起,就足够致命了。”
关于这件事情,一开始纪明昭并不知情。
直到她将谢琅从荒郊的坟里刨出来,葬到她选择的庄子里……几口乌黑的血,让她明白自己命不久矣。
她原本可以待在庄子里,等着纪芜找上门来。
可思来想去,她还是来到了朝云寺。
她希望用所剩无几的余生,为自己不曾出生的两个孩子祈福,祈愿他们来世都能投生到幸福圆满的家庭之中。
如果可以的话,再祈求一下,无论来世变成什么,都不要再遇到谢琅。
从山上下来时,纪芜始终沉默着,不愿说话。
见状,谢铮安静地陪在她身旁。
因为临近傍晚,城门将要关闭,小两口打算在京郊的庄子里住上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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