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刑垂眸，目光落在慕木手上抽抽巴巴的纸筒，刚要接过去，一旁横插过一只纤纤玉手。
“这是什么？”
米雅从慕木手中拿过画，直接打开。
那幅肖像画跟着画纸一样变得褶皱，未干的颜色蹭糊了脸和白色的衣服，乍一眼看去，一片狼藉。
“天呢！
这画的什么鬼东西！”
米雅惊呼了一声，嫌恶地扔开，就像是在扔一团恶心的垃圾。
在米雅眼中，这确实是恶心的垃圾。
慕木见自己给燕归刑准备的礼物，就这么被米雅扔了，红着眼圈冲过去要捡起来，“这是我送给归归的礼物！
你怎么可以扔了！”
燕归刑见慕木像是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蹙着眉抬起手，横在了慕木与米雅中间。
慕木剎住车，诧异地看着燕归刑，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捡画，又为什么要拦着自己捡画。
米雅侧头看燕归刑，冷声问：“我不是让你把他处理了吗？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说这是他家？燕归刑，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谈的吗？”
燕归刑被米雅盛气凌人的态度弄得火大，但是这时候不是向米雅发火的时候。
他努力压着火气，反而让他的表情愈发冰冷阴沉，他就用这样一副表情看着慕木，冷声道。
“不让你进，是因为这里不是你的家，是我燕归刑的家。”
慕木愕然地抬头看燕归刑，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他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可是，可是归归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你的家就是木木的家吗？为什么？”
燕归刑大半张脸都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眼中是何神情。
只见嘴角勾起，扯出抹嘲讽的笑，“逗你玩的。
如果我不说喜欢，你这个小傻子会乖乖做我的宠物吗？”
“宠物？”
慕木睁大眼看燕归刑，像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燕归刑看着慕木受伤的表情，也心疼，也舍不得，但碍于米雅就在身边站着，狠了狠心，说出话愈发冷酷。
“对。
宠物，小猫小狗，小公仔，什么都好，总之就是乖巧听话的宠物。”
“啊。”
慕木眨了眨眼，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索性他什么也不说了，偏头看笼罩在暖色灯光中的别墅。
燕归刑的话像是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同时也将往日里所有甜蜜幸福的回忆割裂成了碎片。
几个呼吸后，慕木低着头，自嘲地笑。
真是的，他只是反应慢一点，又不是真的傻啦。
他知道自己与这个富丽堂皇的别墅，与上将燕归刑有多么不搭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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