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铁箱在亚特松手后剧烈摇摆,带动着钢丝也有些抖动。
亚特终于松了松紧抱着池锦的手,池锦这才看到铁箱上方的构造,他终于知道亚特是怎么过来的,亚特竟是抓着细细的钢丝,一点一点爬过来的。
他们现在仍不安全,亚特调整了一下池锦的位置,将失而复得的小糖人牢牢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和双脚配合,沿着钢丝慢慢向前挪动。
脱离了脚下蜡油桶的范围后,他盯准对面的栏杆,抓住钢丝,整个人向下落去,在空中摇摆寻找合适的机会,随后加大摇摆的幅度,在摆到顶点之时松手,带着池锦飞了出去。
那铁箱终是坚持不住,轰然掉下高空,砸进下面沸腾的蜡油之中,溅起一片。
而亚特,抓住了二楼的栏杆,再一用力,带着池锦翻到了二楼。
“有没有受伤?”
一落地,亚特就紧张的将池锦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除了手掌有点红之外没有其他伤痕,松了口气。
他抓起池锦的小手放在手心上,大脑袋凑过去,轻轻给那通红的小手吹风。
“我没事,倒是你。”
池锦何时看到过巨人陛下如此狼狈的模样,他的头发全湿了,平时整洁的衣裳也被扯破,嘴角甚至有一块淤青,还微微渗血。
那抓着他手的掌心更是被钢丝划出道道痕迹,还被极高温的铁箱烫得皮开肉绽。
池锦收回自己的手,反手托住亚特的手:“谢谢,陛下。”
他低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洗斑驳的伤口。
“不用,我没事。”
酥麻的痒意让亚特整个人控制不住发抖,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动。
手指不自觉蜷了蜷,他想将手收回来,手背下小糖人的指尖轻轻一点,他就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小糖人像小兽帮同伴一样,一点一点舔掉血污,留下濡湿的痕迹。
他并没有小兽舌上的倒刺,但却比倒刺划过伤口激起的的反应更强烈。
巨人陛下的手太大,伤口太多,小糖人忙活半天,也只清了最严重的一部分。
身后的房门关闭发出巨响,两人扭头看去,并没有发现异常。
“我们先去看看吧。”
亚特趁机收回手,并将池锦抱起来。
阴暗的长廊通向未知的地方,亚特抱着池锦警惕地向前走,一间一间打开房门查看。
一排房间似乎全都是工作室,里面放着蜡像,像是失败品,东倒西歪放置着,但明显能看出制作蜡像的人技术在飞速进步,做的蜡像越来越逼真。
经过无数房间,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间。
亚特轻轻捏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和前面的房间差不太多,这个房间也像个工作室,只是在角落放了一张很小的床,床上的用具非常陈旧,甚至有明显的补丁。
一把生锈的镣铐钉在床头,镣铐的另一端,拴着一个伤痕累累的蜡像。
亚特:“这是蜡像馆之前的馆长。”
从前风光的馆长现在破败不堪,身上的蜡颜色不一,能看出修修补补过很多次,但每一次修补完,又被破坏,于是仍旧露出了他尸体的一部分。
那块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貌,烫伤,刀伤,钝器伤等等在一小块皮肉上交叠,不知是死前留下的,还是死后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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