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是遇到烦心事,如果不是因为不如意,谁不愿意像你一样天天傻乐呵呢?”
陈嘉宁毫不客气地反驳,“我可不像陆某人,每天要接好几个电话,回好多个微信,那么多人关心他,还有漂亮的女孩子给他送一看就很贵的围巾……”
“是啊,可是这个陆某人还是得每天六点钟起床跑来给陈某人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唉,也不知是谁身在福中不知福。”
“又不是一辈子……”
“什么?”
“没什么。”
陈嘉宁吃苹果的速度很快,她将果核丢进垃圾桶,然后便缩进被窝,撅着嘴注视着陆离,“你还留在这干嘛?去陪你喜欢的人啊?”
“还是先陪一陪某只病猫吧,不然又要给我甩脸色了。”
“你说谁是病猫?”
“谁急了就说谁。”
“陆离你欠咬了是不是?小心我咬你!”
*
短短三天,弹指即过。
知北游写道,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陈嘉宁那半死不活的病态仿佛就在昨日,可等到十二月八号这天,这姑娘已经生龙活虎宛若新生。
木兰市的封锁也逐渐放松,楚晓东的入驻似乎加快了某些事物的变化,医院、政府的办事效率飙升,当陆离拖着行李箱站在木兰第四医院大门前时,已经能看到临时医疗帐篷在空地上陆续搭起,大批的患者被转移到帐篷内,再也不用躺在冰凉的塑料地板上了。
绕过几名在扫雪的环卫工人,陆离见到了穿着褐色格子纹路棉服的陈嘉宁。
她内里还穿着件针织毛衣,毛衣的袖子过于长了,以至于她能将那双白白嫩嫩的小拳头缩进袖口。
她还会对着袖口吹气,像极了从初中部里溜出来的幼稚小鬼。
“我在这儿!”
陆离的喊声中止了小老虎的东张西望。
“你怎么这么慢?”
“坐公交车要测体温,耽搁了一些时间。”
陆离将银色的行李箱推给陈嘉宁,“你检查一下你的东西没有遗失吧?”
陈嘉宁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算了,不清点,反正弄丢了我的衣服我就要你赔钱。”
陆离提了提手中的油条:“吃点早餐吧,我路上买的。”
“你吃我就吃。”
“那我不吃。”
“我也不吃。”
陈嘉宁哼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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