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坐在旁边被迫看热闹的钟磬音,对此感到哭笑不得。
钟磬音手里拿着刚发下来的剧本,认真地用不同色的记号笔标注着对话与动势。
这是一场新分下来的老话剧,钟磬音在其中饰演一个类似于客串的小角色。
不过这是重山新年开篇的第一部剧,且是宁淅当年的成名作、是钟磬音之前没有演过的剧本,故而他捉摸得分外仔细。
自从西双版纳之行归来,钟磬音发现自己对宁淅的感情好似在渐渐变质。
和宁淅逐渐靠近的距离让他再也无法迫使自己维持在一个仰慕者的智范围内——他无法再单纯而执迷地作为宁淅的信徒去观察、去支持宁淅的一切,这种变化让钟磬音略微惶恐、略微不知所措。
钟磬音正出着神,化妆间忽然热闹起来,他转过头,看见宁淅臭着一张脸进来,旁边跟着手忙脚乱的场务。
“宁老师,您别、别一过来就生气,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场务小男孩比钟磬音早进团一年,年龄却小上一岁,遇见宁淅就发怵,看样子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急得额上都出汗了。
宁淅却一点也不同情,看都不看他一眼,沉声说着:“你和我辩解什么?有这闲工夫不如赶紧去解决问题。”
场务又鞠躬道了几声歉,在旁人的劝慰中跑远了。
宁淅皱着眉走过来,不知为何,坐在了钟磬音的旁边。
两个人搭戏的剧现在属于保留剧目,每个月都要演一场,许是宁淅觉得钟磬音的化妆台没换位置,依旧在自己的旁边才搞错了。
这种不能算失误的小事,过去的钟磬音一定会偷偷在心里觉得开心雀跃,现在却只剩紧张,一颗心猛猛地跳,大气都不敢出。
“宁老师,怎么了吗?”
钟磬音陪着小心,试探着问。
宁淅看了钟磬音一眼,纵使他从来不迁怒,眼下的眼神和语气也都不怎么好:“又把水杯乱放,碰洒了,烧了机器。”
钟磬音啊了一声,宁淅的眼睛又看过去,仍旧带着点愠色,语气却已经和缓下来了:“你面试那天,他就搞了这么一次。”
“还有这回事……我隐约有点印象,那天也不知怎么,好像是有点兵荒马乱的。”
面试那天的事情,钟磬音只清楚得记得自己因为喝多了水频频上厕所、结果万分惊喜地遇到了宁淅的部分,至于其他的也就考试时有个模糊概念,眼下只是不想宁淅的话落地,顺着话头接下去。
他对着宁淅笑了一下,宁淅没再会,拿出自己的台本来,好似是不经意般扫到了钟磬音手里的本子,不甚赞同地说:“怎么花花绿绿的。”
“呃,我的习惯……会把不同的情绪啊、不同人和我对手戏的台词啊都这样标出来……”
钟磬音挠着头,抬眼看了看宁淅的本子,“宁老师不会这样吗?”
“这样反而容易受到干扰,你标记的颜色不要太多,两个也就足够了,更多体会台词本身,台词通了一些动作也就行云流水了。”
宁淅伸出手指,点了点钟磬音手里花里胡哨的本子,“就是一个当背景画的仆从,台词也混在人堆里,更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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