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顿了顿,他抬起?头,满脸的恳切,“可是,清肠草不够,我与其他修士可以继续去找,总能再找些过来,这个道理,师父不可能不知?道,可她偏偏让我来找您。”
盛年顿了顿,不知?为何,他如?今在桑渡面前,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将?人当作小姑娘。
在经历了剖心取虫的事情后,盛年对桑渡,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敬意。
就好像现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到最后,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竟像是在同桑渡告状。
“那?些伤势颇重的百姓,山月大人是如?何安置的?”
桑渡看向盛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盛年愣了愣,“师父吩咐我们将?那?些人都送进了唯一一户不曾受到波及的房子里。
还?让……”
盛年的声音越来越低,“还?让好几位剑修的师兄守着。”
他明白了过来,从一开始,岑山月便不曾打算救治那?些伤重的人。
盛年的瞳孔剧烈颤动着,他的喉结上下颤动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抬头看向桑渡,声音略有些哽咽,“夫人,难道我们只能看着那?些人等死吗?”
桑渡张了张唇,她看着盛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旁的,“盛年,从先前那?两个人身上,你?应该能够看出来,倘若虫子孵化?游走至心脏,那?么躺在那?儿的人,已经算是个死人了。”
盛年身形微晃,他盯着桑渡,许久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可是夫人,身为药修,不是该救人吗?现在,我们连试都不曾试过,便要放弃那?些人,又岂是药修该有的本心?”
桑渡沉默下来,他看着盛年没有说话。
宗尧走上了前,他一把抓住了盛年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将?人往外拖,“盛年,夫人不是药修,你?这话该去问山月大人而不是来问夫人。”
“你?回去同山月大人说一声,若是大人不愿背上杀死那?些人的名?声,那?便由我来做。”
宗尧的视线冰冷,与平日的他很是不一样,“宗主离开前交代过我,是急从权,我可以替他做一切决定,我——”
“宗尧。”
桑渡喊了一声,打断了宗尧的话。
盛年还?保持着被宗尧拖着往外走的动作,听到桑渡的声音,他依旧是垂着脑袋,看着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
“你?过来。”
宗尧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才?松开了拽着盛年的手,走到了桑渡身前,他半垂着头,声音听起?来,似是有些低落,“夫人,这些事情无须您烦扰。”
桑渡摇了摇头,“既然我是须弥宗的宗主夫人,那?么现在这个时候,有些话,只能我去说,有些事情,也只能我去做。”
桑渡眸光闪了闪,她又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在想?,你?们从前便是这样吗?背负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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