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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那班老臣总热衷于粉饰皇家亲情。
我从北海回来时?,他们诉说老皇临终前多么思念幼子;如今单立回来,他们也渲染起?家族团聚的戏码。
也许只有?我和城外的少年?明白,我和他是从未见面的敌人。
大都府尹换了几任,我对这项职位特别严苛。
本来这是旧朝的美差,摸清我的脾气后,人人却?而止步。
这一任名?叫郑未蔷,做过前桥阁的督察副使,上任一年?,听说过年?时?累病了。
我叫人选几支人参,又封好红包,希望他别觉得我个?不近人情的主君。
府衙居然在开堂审案。
正月里谁会打官司。
门口的主簿认出我,我摇摇头,让他不要出声,又示意羽林卫绕到后堂,只让卓芳跟去前厅。
果然府尹带着蜡黄的脸,气喘吁吁坐在公堂上。
腊八那天我曾来府中?巡视,发?觉他带着老婆去城外买大枣,回来时?我坐在公案后头,把他吓得面如土色,从此再也不敢告假。
如今他拿着帕子又咳又喘,实在有?失三品大员的体面。
我嫌弃地?皱眉,这让堂下?的布衣绅士有?何感想。
注意力转到别处,这才看清跪在地?上的也是文官服制,他的肩膀上缠着纱布,外套都扯破了,更?不成体统。
卓芳看清楚那群人,想对我说些?什么。
已有?人说话了。
“大人,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随意扣押朝官是我们不对,只为防止他逃窜或者挟私报复。
阮大人作为地?方郡守,胡乱动武伤害平民,是他有?错在先。
他气势汹汹用府兵围住民宅,我们为了自保只得从邺城调兵;结果引来羽林卫,双方在万家庄死伤过百。
所有?的一切,都要从郡守捉拿逆犯算起?。
理清这桩事,才能给死去的人交代。
追本溯源,既然事关多年?前内廷事,而埋葬女官的地?陵也在大都府管辖地?,所以这件官司要请大人主理了。”
郑未蔷咳得更?厉害,他挺想厥过去。
笔直站立的少年?又说:“我不想为难大人。
请大人讲此事呈报前桥阁,入档前桥阁之?后,
我自会和娄大人解释。
因为还相关屈家小爷和布秦通的死。”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卓芳在耳畔咿呀:“他…他…储…”
郑未蔷已明白官司的关键,对地?上的阮同烟说:“这么大的事,仅有?一张供词不足为凭,许多事都是口述的。
你身为地?方郡守,居然惹出如此祸乱,如今用这张纸就打发?过去。”
那张挥舞的沾满血渍的供词不会是屈打成招的吧。
“暂时?拘押阮同烟,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写?明白。”
“不行,”
立刻有?人阻止了,“他是关键人证,我们要带去御前的,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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