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值得忌惮。
这一切利害,雪砚不需人教也能悟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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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明黄的天子立在中堂,背着手悠闲赏画儿。
身影瘦长清癯。
尊贵中又透着冷冷的阴气。
侍从带了十七八个:太监曹公公,一队带刀近卫。
两名女医和几个小太监。
周魁大开大合地行一个礼:“臣迎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德裕皇帝这才听见动静似的优雅转过龙身,亲切地扶起了爱卿:“免礼免礼。
四星啊,朕突然造访可扰了你的清梦?”
“臣尚未就寝。
不过,”
周魁威严地把眉一蹙,进言道,“陛下若有急事可随时召臣入宫,怎可劳动圣驾亲临,这路上万一......”
陛下一摆手,笑道:“无妨,朕也无甚急事。
只是长夜寂寞难以成寐,想找个能说上话的打发时间罢了。”
君臣一番客套,俨然是此生的知己。
周魁威仪庄重地把皇帝恭请到主位,坐进了那把黄檀云纹瑞锦的阔椅中。
仆人们安静地鱼贯而入。
一转眼,香炉、炭炉、热茶和点心就全到位了。
屋里换上了帝王级的空气。
高贵怡人,暖香融融。
陛下挥退了一干侍从,只留个亲信的曹公公。
一声叹息后才忧心地说:“爱卿,那教主一日不捉拿归案,朕心难安啊。”
“微臣无能。
那些已归案的信徒嘴里挖不出一点有用线索。
看样子没人见过他的真容。”
皇帝叹息默然。
其实,他倒是见面密谈过几次。
当初做王爷时花了五万两黄金搭上线,才得到那位江湖高人的秘密襄助,坑死几个兄弟后夺下了这把龙椅。
登基后,那人就再没出现过。
留给他的印象一团模糊,怎么想也无法变得清晰。
陛下一叹,又把之前懊悔过的话再懊悔一遍,“哎,朕行差踏错一步,差点贻害母后、葬送江山,将来后人该如何论朕的功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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