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从漩涡里回落了。
府里一片华灯,和风徐来。
到了家,雪砚头一件事就是把收获的“法宝”
供奉到绣像前:
翡翠指环,银丝镯。
对这两样战利品,她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因为感应不到灵性,也瞧不出上一次那种馋人的神光,称之为“法宝”
似乎是自欺欺人的糊弄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就让师父去鉴别吧。
她只是盼着里头能有神药,求师父能赐下几粒来,嫂子们或许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可万一没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祖母说,府里在到处寻找神医。
到时就只能指望这个了。
睡前,和嬷嬷、丫鬟们拉了一会家常。
她们都为女主人骄傲极了。
每人一张大笑脸,被喜神开了光似的。
可是,大家都十分体贴没问战斗过程。
只是相互一逗一捧地说笑,叫她的身心回落下来。
雪砚竭力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可是,身体内部仍处在厮杀的亢奋中。
血液里有一股暴力的余震,怎么也消停不下来似的。
泡了个热水澡,这感觉非但没有舒缓,反而更清晰了。
好像有细微的霹雳在经脉中游走。
到了入睡时间,睡意久久地上不来,只得在床上不停地烙饼子。
而这些细微的“霹雳”
逐渐转变,形成了另一种渴求。
她的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明白,自己需要更强烈的感觉来取代这一股子余震。
四哥还不回来。
破宴会真是没完没了了。
雪砚瞪眼望着帐顶的“草叶灵芝纹”
,脸上滚烫地发着呆。
一动也不动,像生了病一样。
夜风在墙外来回轻送;她的躯骸里也有一股风,在呼应着初春的气机。
她活这么大了,头一回尝到这种旺盛的感觉。
体会到了妇人和少女的不同。
好像体内有了裂缝似的。
起来灌溉了一点水,披着衣在灯下傻坐了一会。
莫名想起了幼年时去乡下躲土匪,曾见到过怀崽的母牛,肚子上挤牛奶的地方像硕大的壶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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