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名有些迟钝地转过身去，哑声道：“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洛川雪眼眶发红，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是我的错，你没有错，是我一叶障目，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你身上……是我不肯面对现实，是我魔怔了。”
如果他当时再强一点，就能发现千秋名的异样，就能将他救下。
可没有如果。
相同的、包含着自责与愧疚的情绪几乎同步传到了洛川雪身上，千秋名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一时间有些恍惚。
炸毛的青团子骂骂咧咧道：“现在知道道歉了，之前干什么去了？川川，你听我的，别原谅他！”
千秋名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青团子。
青团子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千秋名这才将目光移到洛川雪身上。
不知不觉中，小师弟长那么大了。
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千秋名静静盯着他看了半晌，举起食指，用指节轻轻敲了敲他的头。
洛川雪怔怔看着他，千秋名脸上终于又挂起那种温柔的笑，“好了，翻篇了。”
“师兄……”
洛川雪终于反应过来，鼻头一酸，眼中泪光闪闪。
千秋名叹了口气，“还以为你长大了些，没想到还是这么爱哭。”
“师兄，我可没哭。”
洛雠走到洛川雪身旁，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洛川雪拭去眼泪，故作凶狠道：“我才没哭呢。”
千秋名哭笑不得，却只觉心中一片柔软。
他心中的隐痛，在此刻彻底消散。
一笔勾销。
真好啊。
“对了，师兄，你在昆仑门发生了什么，怎么被……”
洛雠斟酌了大半晌的词句，千秋名闻声，柔声回道：
“我自愿的，和师父无关。”
洛雠点了点头，低头沉吟片刻，用肩膀撞了撞洛川雪，“不能叫师兄，那叫哥哥怎么样？”
洛川雪狼狈地拭去还在落下的眼泪，带着鼻音“嗯”
了一声。
洛雠又将目光移到千秋名身上，弯眸道：“哥。”
千秋名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了一声。
洛川雪擦掉眼泪，道：
“哥。”
千秋名又应了一声。
寒风阵阵，千秋名捡起自己的剑，拍了拍洛雠和洛川雪的肩膀，“太冷了，都回去，别着凉了。”
“好。”
*
浮山宗。
明曦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墙角的千秋名，挑眉道：“穿不上？”
千秋名没说话，实际上他也说不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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