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比较安静,几乎都是校领导和表演者家属。
两人小心地从前排走出去,绕过架机位的摄影团队,远远看见大礼堂洗手间正排着长队,遂改道去隔壁教学楼解决。
隔壁楼的灯熄了一半,两人从正门走进去,阿辽去洗手间,路平烟瘾上来了,绕了一圈准备去躲开摄像头抽半根。
教学楼的侧门正对百年礼堂的后门。
楼角落满了梧桐树叶,踩上去全是枯叶碎裂的清脆声响。
除此之外还有几句低声交谈。
“我看到江洛的后台照了,白西装的那个就是,我们在这肯定能等到他!”
“万一他等结束和所有人一起出来怎么办啊?”
“不会的,今天好多人来看他,他肯定要从后门走的,我找人问过了。”
“等会看见他别客气,开着闪光灯怼脸拍,他不是宠粉吗,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办!”
“等我们把他拒绝拍照不耐烦的样子传到网上,他不塌房就见鬼了!”
几人踩好点,伴随碎叶的声响走开了。
她们自以为藏得很好,无人听见,却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一片视野盲区。
此刻路平从阴影中走出来,面色发白,手上夹着没来及点燃的烟。
路平拿出手机打电话,对方迟迟没接,他焦急地走回正门,看见方便完的阿辽。
阿辽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路平摇摇头:“三三呢?我给他打电话他怎么不接?”
阿辽尴尬地从口袋里掏出江洛的手机,上面果然有路平的未接来电:“他昨晚忘充电了,下午放寝室充电,叫我帮他拿过来。
你刚才打电话我没听见,你找他什么事?”
路平当机立断:“找岚白,有人要堵三三。”
两人回去的路上,阿辽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声音被寒风吹透,牙齿都在打颤:“怎么办,我怕他出事。”
路平拍拍他的背,安抚他,也是宽慰自己:“没事,岚白还在后台呢,你别紧张。”
回到礼堂时校庆晚会已经开始了,最先出场的是独唱和小型舞台剧。
阿辽无心欣赏,煎熬地看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江洛。
阿辽的手像是刚从冷泉提出来,僵硬地拿不住东西,路平接过手机开始录像。
竖琴被推上台的瞬间,尖叫声几乎冲破了礼堂。
今年夏天RA盛典绝世名画刷爆全网,没想到能在校庆现场亲眼见证,说出去都有面子。
台下闪光点和快门声响声一片,身着白西装的江洛走上台,璀璨的蜂鸟胸针振翅欲飞,他坐在竖琴前,刚好朝向C区,他对着脸色惨白的阿辽笑了一下。
阿辽差点掉下眼泪。
刚来学校报道时,他不敢暴露自己怕黑,生怕大城市的人会笑他。
他藏得很好,直到有一天洗澡时突然停电。
世界黑下来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被继父关黑屋的小男孩。
他克制不住地颤抖,然后他看见了一束光,听见了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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