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一路上带他们弄清楚了教学楼的构造,如果出了什么状况还能分头跑。
蔚迟的工作室位于四楼,很宽敞的一间大实验室,有前后两道门出入。
屋子中央整整齐齐放了十多张实验桌,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实验器具。
窗边有一张沙发,后门后面有一张折叠钢丝床,前门后面有个小冰箱,啤酒和死青蛙放在一起,相当离谱。
孙永下意识就要去开灯,手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忽然被人抓住了。
抓住他的那只手又冷又硬,像一只铁箍,他瞬间就觉得头皮一凉。
那手很快放开了他,随即他听到纪惊蛰的声音:“别开灯。”
孙永这才呼出一口气来,惊魂甫定,心脏还强力地撞击着胸腔,问道:“为什么?”
纪惊蛰说:“我看到杨可去把他们宿舍的灯打开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就去把咱们宿舍的灯关上了。”
高求索道:“原来咱们宿舍的灯是你关的?”
纪惊蛰:“是啊。
怎么了?”
“没什么。”
高求索说,“我就说我不会看错。”
孙永捏了捏僵硬的手腕,嘟囔道:“这么黑怎么看到我要开灯的……”
纪惊蛰没听清:“什么?”
孙永:“没什么,夸你眼睛好。”
他们说话的功夫,蔚迟已经把钢丝床铺好了,安排道:“孙永、高求索,你俩睡床吧。”
孙永:“成啊,那你俩呢?”
蔚迟:“我俩睡沙发。”
纪惊蛰跟着蔚迟走到窗边的沙发旁,正要说话,就听到那边孙永在催高求索去洗洗,一身血。
蔚迟说:“从现在起,咱们最少两个人一起行动,别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然后孙永就和高求索一起去洗漱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纪惊蛰又叮嘱了一遍:“别开灯。”
等两人一走,房间里便只剩下蔚迟和纪惊蛰。
蔚迟在沙发上坐下,纪惊蛰坐在他的旁边。
拜光污染所赐,夜晚的天空也不是全黑,借着那一点光,蔚迟可以看清纪惊蛰的脸。
纪惊蛰的轮廓非常深刻,在这样的光线条件下有一半完全黑暗的阴影,而有光的地方被分割成非常锋利的形状。
蔚迟觉得自己应该害怕,可怎么也怕不起来。
纪惊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用手背轻轻抚了抚他的侧脸,道:“迟迟,你太累了,休息吧。”
蔚迟点点头,叫纪惊蛰躺里面去。
要说起来,蔚迟和纪惊蛰两家还真有缘分,两人三岁就成了邻居不说,幼儿园放暑假的时候俩小孩在乡下老家还又遇到了——蔚迟的姥姥和纪惊蛰的爷爷竟然是一个村的。
于是两小孩一起上学放学,连放假避暑也在一起。
纪爷爷给纪惊蛰准备了可供三岁小孩七进七出的凉席大床,纪惊蛰不睡,偏要和蔚迟挤那张不到一米的破木板床,睡觉还不老实,经常正着睡倒着醒,给小蔚迟折磨得,年纪轻轻练就了抓把手睡觉,把人锁在墙壁和自己中间的神功。
纪惊蛰后来长得慢,一直比蔚迟小几号,再一起睡也一直是蔚迟睡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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