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噤声了，“……那你的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信邪地滴了滴自己的血上去，就见镜面缓缓波动，呈现一团乳白。
“生来即是。”
楚问尘也是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这件事，他情绪淡淡的，“与魔气有极高的契合。”
似是想到什么，轻笑道：“或许那个小怨婴也正是因此而亲近的？”
时晏皱了皱眉：“那我呢？”
上来就喊爹，他也是很服。
楚问尘微微一想，笑说：“兴许，是你的灵魂气息比较吸引这种鬼物。”
时晏呵呵：“……听着不像好话，建议收回。”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被什么妖妖鬼鬼的缠上。
楚问尘笑了声，真的不再说什么了。
片刻，楚问尘道：“其实，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时晏被挑动起了点情绪。
楚问尘的好奇，可真是难得一见。
最起码从他穿越过来，就没见过楚问尘对哪样人或事态度谈得上“好奇”
过。
万事万物，风轻云淡。
楚问尘垂睫覆目，睫羽像蝶翅一样，浓密安静，“看到镜面后，你的态度很平静。”
“为什么那么平静呢？”
他微笑说。
或许时晏完全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与魔气这样完美的契合，几乎是代表着未来就是魔界一方霸主的存在。
天生适合做魔修，一念成魔，一旦堕了邪见，那就可称是仙界极为忌惮的魔头了。
楚问尘并不认为自己会堕魔，一想起魔界，他心底便会生起下意识的厌恶。
故而哪怕是这样适合修魔的体质，他也从未让一丝魔气真正地进入过身体。
偶尔升起魔气，也被他转眼间就摧毁了。
可是他很好奇时晏的态度。
为什么那么平静呢？
时晏被问得愣住，他总不能说，他其实是有所预料的……
毕竟还是在书里结尾就黑化的主角，悟道杀戮，究极大反转。
楚问尘就像一团灰雾，永远看不清那团雾气下真正的模样。
起初时晏也以为他真温柔，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似乎有隐隐摸到点那团雾气下的冰山一角。
时晏拧眉道：“那不然要我怎么样，害怕，尖叫，然后逃开啊？”
楚问尘仔细想了下那个画面，坦诚笑道：“这样吗？那还挺令人期待的。”
“……”
时晏恼了，炸毛道，“我有那么怂吗？！”
镜子还剩下最后一次使用机会，当下，那本来光华湛湛的镜面有些许暗灭，像是月光下忽明忽暗的湖面。
时晏抢过来，指使道：“你给我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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