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看看喜儿,轻声道:“呆会你自去见月儿,我与他简单聊聊便是。”
交代完喜儿,韩非朝门外应了一声道:“进来!”
韩非话音才落,喜儿已经乖巧的来到门前,开门把外面的张具让了进来。
张具进来后先是冲韩非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时,韩非这才认出张具居然就是从山上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年轻的将领。
“坐吧。”
韩非示意张具坐下,张具席地而坐,眼望韩非。
从张具的眼神里,韩非总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不满的情绪。
张具不说话,韩非只好自己找个话头道:“那日山上之事,非在此先谢过了。”
张具双手一拱,微微起身一弯腰道:“卑职不敢!”
话随说的客气,神情却显得不卑不亢,似乎有刻意保持与韩非之间距离的意思。
张具的表情韩非看个清楚,心道:“韩非子做人看来还挺失败的,张具不愿意和自己亲近也能理解,但这种带有一点排拒和防备的表情,便说明韩非子在宫里的孤立程度了。”
要想麻痹对手,暴露自己的短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之一,所以韩非露出苦笑道:“说来惭愧,那日在山上,头部遭撞击,醒来后以往之事都忘记的个大半,你是军中之人,找你来便是想了解一番边境上的情况。”
张具听了脸上闪过一阵的惊讶,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韩非,见韩非表情泰然不似作伪,便拱手道:“公子既然相问,具自当悉数相告。”
韩非连忙微笑道:“请讲。”
“秦自赢正王以来,屡犯我边境,今上24年,秦占我荥阳成皋,26年,秦夺我上党,29年,秦将蒙骜又据我十三城。
今秦王正更是野心勃勃,卑职以为,国运将尽矣。”
张具的话让韩非心里不由的活动起来,虽然张具表现出对自己的防范,但说到国事,却也没有丝毫的隐瞒自己的看法,这说明这个人还是挺正直的,也有爱国之心,完全是可以拉拢的那种,只要自己能拿出挽救眼前危局的办法,韩国内类似张具这样的军中少壮派,自然是会向着自己的。
韩非的脑子里开始高速的转了起来,按照历史记载的年岁来看,今天应该是恒惠王33年,也就是说,明年恒惠王就得翘辫子了,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妙的苗头了。
现任的太子安对自己可是心有嫉妒的,一年之内想完成夺权大业,明显也不是现实。
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出去,然后向韩安表示自己对王位没有想法的意思,然后再暗中的培植自己的势力,日后再图发展。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无疑是秦始皇了,有这超级大BOSS在,自己迟早是一个死字,所以留他不得,而且还得在三到五年内干掉秦始皇才行。
“王安五年!”
这个日子韩非算算,距离现在也就是六年的时间了,不在这之前弄出点名堂来,自己就得死翘翘,如果历史没有记载错误的话。
想到这里,韩非心里不由又暗自叫苦起来,自己要是能早来一年也好是,恒惠王32年,五国联军伐秦,多好的闹点名堂的机会自己没赶上啊。
“可惜六国不能结为一体,不然岂容秦之猖狂,当年苏秦执六国相印之事,一去不返也。”
韩非想到苦处,不由的叹道。
张具听了也是脸带忧色,忿忿不平道:“公子大才,所言极是。
去岁魏王曾倡议六国合兵伐秦,怎奈我王听信小人谗言,担心秦之报复不肯发兵,此事未成实为憾事。”
韩非一听这话,脑子顿时就有点不灵光了,心道:“怎么会这样,《史记》里明明记载着,秦赢正六年,五国韩、魏、赵、燕、楚共击秦。
难道应该发生的事居然没发生?
难道是司马迁记载错误?”
如果是记载有错,那么完全有可能再组织起一次联盟伐秦的战争,这可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啊,万一能趁乱派人搞秦始皇一下,就算搞他不死,搞他个终身残疾也不错啊。
想起来,历史上能靠近秦始皇的刺客,也就荆柯那个傻鸟了,可从历史记载来看,荆柯刺秦的事,应该发生在13年后,现在上哪去找刺客去?
“哎!
叹非不日使秦,不然必周游列国,再现六国联盟之事,非此不能抗秦也。”
韩非顺着张具的话感慨一声,心里盘算着做出忧国忧民,有志难舒的样子,弄点同情分先。
想到秦国这趟差事,韩非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少许忧虑来,配合自己说的这话,还真的有点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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