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具听了韩非此言,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最终话还是没说出来。
韩非知道他肯定有顾虑,也就不逼他,笑笑做豪迈状道:“众人皆视秦为洪水猛兽,非独不惧之,去去又何妨?”
这话张具听了表情又是一怔,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正好这时神色匆忙的喜儿走了进来,见两人还在说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才将二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张具见喜儿进来,眼看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来,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卑职去也。”
韩非见了知道他心里尚有话要说,心里不由一阵懊恼,也不好意思责备喜儿,脸做平静状,带着笑容微微起身道:“不送!”
张具正要退将出去,似乎猛然间想起什么来,顿时眼睛疑惑的朝韩非看了过来。
韩非先是一怔,想起韩非子本是个结巴的事来,脊梁上不由汗就下来了,万万没想到在这上面露出马脚来。
面对张具疑问的目光,韩非做镇定状,脸带微笑挤出平静的目光看着张具道:“非自忘事以来,顿口齿伶俐许多。
非以为此上天眷顾也,然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还望将军成全。”
张具听了这话,脸上还有些疑虑,转头看看喜儿,见这丫头也微微的点头,顿时释然,躬身长揖后,徐徐退出。
喜儿见张具出去,忙靠上前来,低声道:“公子,葭如夫人托月儿姐姐带话,即日起外面的守卫都撤了。”
正说话间,隐约可听见外面军士口令不断,显然是在集合离开。
韩非朝喜儿笑笑,喜儿又道:“葭如夫人约公子今夜一会,公子意下如何。”
韩非听了微微疑惑道:“葭如夫人既然是大王的爱妃,与之见面怕有不妥吧?”
喜儿听了一怔,随即恍然道:“奴婢糊涂了,把公子忘事一说给忘了。
大王自宠信葭如夫人以来,朝里的大小事物,实际都是葭如夫人在代理。”
韩非这才想起来,恒惠王明年是要挂掉的人,看来这个葭如夫人,很有做武则天的潜力。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得罪不起的。
韩非不由的恨起以前那位来,心里估摸着那也是为愣头青,难怪满腹经纶还叫李斯给弄死了。
看来做学问和做人完全是两回事,想想自己以前,要不是坚持着对提拔自己的恩师念念不忘,拉不下脸来讨好谄媚淡墨,也不至于有今天。
“你安排吧。”
韩非做怅然状叹了一声,这种表现在脸上的无奈,叫喜儿这小丫头见了心里不由微微一疼。
“公子还是以前的公子啊。”
喜儿在心里这样说。
时间在等待的时候总是过的很慢,三十岁的处男在某些时候,和十八岁的处男并没有多少区别。
前世的韩非只能算的上是五官端正,一直属于那中埋头做学问,不怎么涉及男女之情的主,这点和现在扮演的角色颇为相似。
不过人死过一回,加上是研究历史的,如今的韩非心态上已经发生的巨大的变化,不过和女人约会,倒也还是头一遭,心里头的紧张和不安,还是不可避免的侵扰过来,这和面对喜儿完全是两回事了。
再说葭如夫人那天虽然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却将那成熟女性的美好身段留在了韩非的脑子里,对于这次约会,韩非心里除了一些企图改变命运的不安之外,还夹杂着一丝的期待。
手捧着竹简,韩非是眼睛却是望着窗外的斜阳。
这让端着晚饭过来的喜儿见了,不由的微微叹息。
在喜儿看来,去见葭如夫人,实在是有点为难韩非了。
韩非回来之后,一直是喜儿在照顾他。
韩非生性木纳,又有点口吃,但对喜儿一直是很好的。
像喜儿这样的女孩,一般来说,跟了哪个主子基本都是一辈子的事,加上韩非昨夜表现出来的亲热,喜儿的心已经全部系在韩非身上了。
吃完晚饭,韩非在喜儿的伺候下整理好衣冠,由喜儿领着信步而出,来到一偏僻处。
“就是这了,奴婢先自去了。”
喜儿说完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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