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她以前学任何东西都没有像现在学大脑封闭术这样吃力。
第一晚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她得“learntocontrolyouremotions,clearyourmindofanythingthatmightinfluenceyouinanyandeveryway.”
(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清除思想中任何会对你有所影响的事情。
)
但这不公平,爱茉尔怨天尤人地想,如果教授她大脑封闭术的是任何其他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教她的人是他——一切问题的根由——这叫她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
爱茉尔努力稳住双腿的颤抖,站了起来。
“i…i’msorry,professor;i’m…i’mhopeless.ishouldn’tkeepwastingyourtime.”
(对……对不起,教授,我……我一点儿进展也没有。
我不该再浪费您的时间了。
)
他过了几秒才转过身来,没有丝毫不耐,也没有斥责她想放弃的念头,神情温和鼓励,动作却若有若无地带了几分僵硬和不自然。
“don’tbediscouraged,amore.thisisn’teasyformost.withmorepractice,youwillimprove.”
(别灰心,爱茉尔,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容易。
继续练习,你会进步的。
)
汤姆知道,爱茉尔想要给他留下好印象。
他从她的记忆里看到过:过去一周,她每天都花大把的课余时间练习摒除杂念,吃饭时,巡视时,甚至连入睡前都(毫无成效地)尽量不去想他。
为了他,他的小姑娘想要做得更好。
他当然也知道,在这些课上,清除杂绪对爱茉尔来说极其不易……尤其因为给她带来这些杂绪的人是他本人。
其实,每晚窥探她的那些回忆和幻想,对他何尝不也是一种考验?他回想起自己适才触碰她那晚记忆时的犹豫,心中升起一阵烦闷。
退缩和逃避——这不像他的风格。
况且,那晚他只是在尽到对学生的职责,何须对之回忆退避叁舍?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似乎在畏惧那扇门后的什么东西——她那晚回忆中的什么东西——即便那段同样的记忆也封存在他脑海的某处。
但汤姆来不及多想。
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继续练习。
除了自己,他还能放心让谁来教她?
他望着爱茉尔汗湿的小脸儿,沉默了片刻。
“let’stryadifferentmethod,mydear.relaxloseyoureyes.breatheindeeplyandoutslowly.inhale…exhale…in…andout…”
(咱们试个别的方法,我亲爱的。
放松。
闭上眼睛。
深呼吸,呼入……呼出,进……出……进……出……)
少女像以往一样,完完全全把自己交托在了他手里,一字不差地遵循他的指示,紧闭着眼,强迫自己放松、镇定,呼入、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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