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忙睁开眼睛,看见薛映已经缩回了自己的怀里,很快又睡去了。
天色尚早,温承没有搅扰薛映的睡觉,想到他睡意朦胧时做出的事情,不禁笑了笑。
等到薛映想起床的时候,天已然大亮。
薛映迷迷糊糊地看着早就醒来的温承,好一会儿才问道:“怎么不早点喊我?”
“喊你做什么,又没要紧事情。”
温承伸出手摸了摸薛映在被窝里蹭乱的头发,“饿不饿?”
“有一点。”
来京城快要一个月,薛映难得有了一点饥饿的感觉。
温承坐起来,从旁边的衣架上帮薛映拿过衣服,因是新婚,衣服依旧是红色的,只不过颜色没有昨日那般重。
两人穿戴好了,外面服侍的人端着热水巾帕等物进来,一番洗漱后,两人坐下来用早饭。
最近早上的菜色都是清淡的,怕油腥气太重伤了胃口,只一味汤口感醇厚些。
薛映虽觉得饿,可食量向来不大,拣了几样东西便觉得饱了,放下筷子后,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温承吃饭。
想是自幼生长在宫中,温承举手投足间仪态极有规矩,并没有寻常武人那般不羁,吃得很快又没有狼吞虎咽的形容。
兼又因着常年练武,一日三餐吃得比自己多上不少,薛映在心里默默比较着,看着眼前人出神。
见此情状,仆从们早已识趣地避开视线,温承亦早已察觉到薛映的目光,任由打量,并不做搅扰,待停箸后方才问道:“上午想做什么?”
听钟贵讲过许多事情,薛映知道京城的规矩与家乡一样,新婚后该去拜见长辈,可温承的父母已然不在人世,于是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去拜祭你的父母?”
“孩子生下来再去吧,不急于这一时。”
温承虑及天气渐凉,且去太庙少不得跪拜先人,并不打算让薛映在这个时候奔波,怕他多想,又解释了一句,“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一起备好祭品过去,如何?”
“嗯,好。”
薛映很喜欢与温承这般有商有量的说话,认真点了点头。
到底年纪算不得大,薛映对自己的态度一向带着点乖巧,像是小孩子依赖长辈。
温承见他朝自己点头的样子乖乖的,内心再次升起柔软的感觉,嘱咐道:“眼下无需多虑,在王府里,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玩什么便玩什么。”
他从来不是铁血心肠的人,只不过近些年杀伐果决惯了,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近来因着薛映,才渐渐如此。
薛映答应着,没用多久,便有了答案。
现如今除了此事,他对旁的全无兴趣,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温承见薛映似乎在苦苦思索,于是道:“王府里有戏班子,有很书的先生,也有乐人,尽可以叫他们过来。
若是听得腻了,便出去传几班新的过来。”
他虽不讲究这些,可大胤满朝勋贵,又有几家不是贪图享乐的。
小皇帝近年多有疑心,势大便怀疑功高震主,谨慎便疑心韬光养晦。
身为手握边关重兵的亲王,鲜少回到京中的温承从不叫这些人过来为自己演奏,亦不会特意将享乐之物裁减掉。
薛映听完这些选择,并没有从中挑一个,只是抬头望着温承,没有说话。
温承对上薛映的眼神,意识到薛映许是有体己话对自己说,示意屋中侍从退下,待屋里重回清净后,又看向薛映。
薛映依旧望着他,许久,脸甚至有一点泛红,却仍旧没有说话。
温承以为他在为难,鼓励道:“想说便说就是,你我如今是夫妻,你的事,同样也是我的事情。”
就算是要求难一些,他也会想办法达成。
“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我们单独待一会儿。”
薛映小声说道,前些时日因着心意未通,鲜少有两人相处的时候,至于昨夜,说完话便因着疲累沉沉睡去了,王府人口多,从起床后,屋里一直有人守着。
他们只能对坐着,一张不大的桌子,便如楚河汉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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